「我要是被男人弄傷了,我一定殺他全家。」吉雅大聲說,「如果我打不過他,我就等,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何況男人?」
米朵說:「刀我拿不動,我可以用棍子用簪子,我可以下毒可以偷襲,誰想讓我忍氣吞聲,絕無可能!」
阿蘭搖頭:「這些豐國女人,還不如一頭母狼有血性。」
真要和營伎們一樣想,拉合哪裡還有臉活在世上?她被父親跟兄弟綁著繩索送來隴北,弘闊可汗為了「征服」她,接連逼她生了四個孩子,她失貞了,她不乾淨了,她該自盡?
不,拉合不會的。
如果她想死,她早就死了,哪怕知曉反抗機會渺茫,她依舊暗中養精蓄銳,弘闊可汗總有老去的一天,就算死她得拉上仇人做墊背,害她的人都不死,她憑什麼死?
海月花嘆了口氣,對營伎們說:「死是沒有用的,沒有人會記得你們,別再自我感動了,睜開眼睛看看,這是多好的機會,你們能拿起刀。」
她不信營伎們沒有過恨得咬牙切齒的時候,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苦難過於殘酷,她們才會自我欺騙,並非所有人都能直面過去,大多數人就這樣隨波逐流活了一生,如果不是了了,海月花也會如此。
坦然承認自己前半生是個錯誤,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蒙上眼睛堵住耳朵的確可以更輕鬆的活下去,把所有的悲傷不甘與憤怒都當作必經之路,但將其打破並非難事,那只是一層薄薄的、不堪一擊的網,是內心過於軟弱,才不敢觸碰。
拉合路過海月花身邊時輕拍她肩膀,營伎們沉默無比,就在海月花決意放棄時,有個女人顫巍巍地直起身子。
她病得很嚴重,身上臭味極為熏人,露在外頭的脖頸直到面容都長滿膿瘡,下半身不能行走,是真真正正連手都無法抬起來的人。
可她正在往前爬,直到抓住那把離她最近的刀。
隴北的將士們一語不發地看著她,海月花大步上前將女人從地上抱起,也不顧對方弄髒了自己的衣服,女人變形的臉上有兩行淚水落下,海月花很努力才分辨出她說的是「謝謝」。
病成這樣,她在這軍營中少說待了五六年,而且一直沒有隨行軍醫管她死活,畢竟這種病無法根治,就算是遏制病情,也要花好多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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