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有話想同您說,您看……」
努爾提欲言又止,清卓用力握住毛筆:「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我又不是外人。」
努爾提雖說不要什麼矜持,但在個小女孩面前搔首弄姿諂媚迎合,心裡頭還是有道坎兒,他出門前特意對著鏡子再三打量,確認自己容貌出眾光彩照人,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可公主怎地連眉頭都不動一下?難道是他這樣不好看?
了了沒有說話,努爾提顧不得其它,連忙說:「自我進宮也有數月,公主卻始終不曾傳召,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總疑心是自己哪裡出了差錯,還請公主明示。」
清卓感覺胃部翻湧,尤其是在看見努爾提深情的目光之後,她開始懷疑世界,從四姐進軍營後,除卻讀書練武,她基本每天都跟在了了身邊,神奇的是每個出現在了了面前的男人,他們好像都很愛她,而且愛得要死要活無法自拔。
現在連努爾提也是這樣,清卓不能理解,他甚至都沒跟了了說過幾次話,怎麼就一副情根深種非君不可的樣子?
這愛的分明不是了了,而是了了手中的權勢!
清卓張嘴就想提示,了了卻認真地盯著努爾提看,努爾提心中竊喜不已,愈發展現美貌,意圖令了了動心,可了了看來看去,也只能承認努爾提是個不算名貴,卻還算漂亮的花瓶。
實際上她並不喜歡花瓶,也不喜歡花。
了了朝努爾提招招手,他連忙小跑到她身邊單膝下跪,緊接著了了捏住他的下巴,冰冷的觸感令努爾提臉上的笑險些僵硬,他努力掩飾,卻仍舊情不自禁想起那個恐怖的傳說。
那天晚上其實他也在,他親眼看見了戴著大祭司面具的女人如何獻祭弘闊可汗,耳邊不停迴蕩著從很久很久以前便在隴北流傳的故事,可怕的冬之女神,她降臨人間,所到之處,只有死亡。
這個女人……
了了鬆開了手,努爾提知道自己露了怯,想要找補,了了卻看來一眼:「你可以走了。」
「不,公主,我……」
他還想垂死掙扎,了了卻不重複第二遍,半晌,努爾提額頭冷汗涔涔,只能自己爬起來,踉踉蹌蹌還不忘再向了了行禮,姿態不錯,看樣子規矩學進了腦子裡,就是背影不大好看,顯得過於慌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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