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眼見學生們要吵起來,陶晴好連忙道:「好了好了,大家各有各的見解,我們沒有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別人身上,這位同學,既然你認為魯伯特不算是偉大的詩人,那麼你對琳達尤金的看法又是怎樣呢?」
了了:「跟魯伯特很相配。」
她這話說的,好像是讚美,但更像是諷刺,要知道琳達在中外文學史中,向來是被惋惜與同情的存在。她在很年輕的時候嫁給魯伯特,婚後為了支持丈夫全身心投入創作,曾經同時打十幾份工,不僅如此,她還為了魯伯特變賣了自己所有的嫁妝,並剪掉了一頭漂亮的金色長髮。
哪怕魯伯特愛上她人與她離婚,並在一個月內再娶,她也沒有說過他一句不好,女人們共情她,男人們憐憫她,可以說是充滿悲情與破碎,卻又無比美麗的人生。
在她的手稿與日記被公布後,世界因此掀起軒然大波,魯伯特與她的愛恨糾葛,讓那些被記載下來並流傳的詩篇更加動人,成為了甜蜜的毒藥。
陶晴好在講述這一段歷史時,有不少女生被感動的淚眼汪汪,她們嚮往這種非生則死的愛情,只有了了感到極其無聊。
「相配?」
「一個長了四肢的成年嬰兒,與長了嘴卻不會說話,長了腿卻不會離開的女人,難道不相配嗎?」
浩瀚曾經說過,她要是有一個老婆,肯定比男同事升職更快,了了深以為然。
這些詩篇究竟是魯伯特所作,還是琳達所作,了了並不關心,但如果沒有琳達比保姆還要妥帖且不求回報不要酬勞的照顧,魯伯特說不定還在大街上四處流浪,她說他倆相配是認真的,她討厭每一個失去本性不知反抗的女人。
如果人人都能用時代與環境來解釋自己對女性群體的背叛,如果人人都認為對父親丈夫兄弟兒子的諂媚迎合是無可奈何的潛移默化,那就不應該有拉合,不應該有嵐風,更不應該有尋回本性的真儀凌波海月花凌見微。
琳達到死都沒有對自己所遭受的不公說過一句話,這說明她不僅樂在其中,就連魯伯特與她離婚另尋新歡,她也將其視□□情所帶來的必要的疼痛——要肝腸寸斷,才能酣暢淋漓,這樣的愛情才值得她為之奉獻一生。
可同樣的十九世紀,另一位女性革命家立恩納貝爾卻說,一個女人想要成功,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要像男性成功者一樣,永遠不將愛情放在第一位。
琳達與立恩不僅生在同一時代,甚至還來自同一個國家,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她面前,她卻看不見,難道這也是時代與環境的過錯?
了了的言論令大部分同學難以接受,有人低聲道:「譁眾取寵。」
汪香留憤怒地撲過去捶人家腦袋:「說誰譁眾取寵呢?說錯了嗎?她又不是被割了舌頭,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還渾然不覺,這還不相配?」
她泄憤般拽那人頭髮,可惜靈魂狀態的小雪人無法觸碰任何真實存在,所以哪怕她連踢帶扇,挨打的人仍舊沒有感覺。
不過他感覺有點冷,不知道為什麼,屁股在椅子上蹭了兩下,只聽啪的一聲,好好的椅子硬是叫他給坐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