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姨想得太多,事實上新僱主一家並不難相處,人家只是沒有像陶晴好那樣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給她加獎金,外加奉送免費資料而已,但蔡姨想念的也不是陶晴好,而是黎成周跟黎深,甚至於她時常擔心自己走了,黎深一個人在家面對後媽繼妹還有不是一條心的親爸得多難受。
心裡想得多,嘴上就會抱怨,田文博作為直接受益人,感受最為明顯。
媽給的零花錢少了,平時每次回家都大包小包,現在也沒了,那些書啊什麼的,雖然他不看,可都是很難買的參考書,隨便轉手一本就夠他上好幾天網呢!
再加上蔡姨時不時數落了了兩句,說她是鄉下丫頭沒規矩,田文博可不全聽進心裡?
他沒錢憋得難受,一沒本事自己賺,二吃不了苦不想打工,三天上也不掉餡餅,就想教訓教訓鄉下丫頭,讓她知道什麼叫厲害。
蔡姨對兒子非常有信心,認為田文博一定能考上首都大學——鄉下丫頭都考得進來,她兒子咋不行?
她不僅會把陶晴好母女的事情告知黎成周,還會跟家人講黎家家事,有時不免添油加醋,田文博一聽說了了媽是二婚,她是二婚媽的拖油瓶,膽子可不就大了起來,覺得欺負她也沒事?
哪怕蔡姨還說了了性格很差,把黎深打到住院,田文博也沒當回事,一女的,想把男的打進醫院,肯定偷襲的唄,他主動找上門不給對方機會,那鄉下丫頭還能把他打死是怎麼地?叫她跪地求饒認錯!
汪香留見了了表情冰冷,立刻不厭其煩地提醒:「打一頓就行了哦,不能下手太重,你現在已經不是皇帝了。」
了了:「把你身上錢都掏出來。」
田文博生怕再挨打,所以不敢不交,但他最近很窮,翻遍全身上下也沒幾個鋼鏰兒,了了不嫌棄,全部拿走,然後轉身走人。
田文博不敢相信她居然就這麼算了!
汪香留是勸了了別傷人,不是叫她忍著氣別出,見她不再追究,震驚不已:「你,你不揍他了?高低揍一頓再說啊!不然把他拽到學校門口,媽還在呢,她要是知道,肯定找蔡姨算帳。」
了了說:「怪不得你在汪家過不好,在葉家也過不好。」
汪香留:「……說話就說話,人身攻擊幹啥?」
別以為她聽不出來,這是在諷刺她笨。
了了懶得跟汪香留解釋,她捏著手裡幾枚鋼鏰,經過學校募捐箱時,順手丟了進去。
直到晚上睡覺,汪香留才敢相信了了是真的不追究,她不理解,就算不教訓田文博一頓,跟媽說一聲總行吧?再不然跟黎成周說啊,讓黎成周擺平,可了了居然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
汪香留恨自己只是個小雪人,不然她絕對要去告狀!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了了跟陶晴好一起回家,郭阿姨正在院子裡裝模作樣地澆花,看見她倆回來,火速迎上:「陶老師,了了,你們回來了,頭前那個姓蔡的來了,黎深把她叫書房去了,也不知在說些啥,要不要我打電話通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