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目不斜視上樓去了,木質樓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過了幾分鐘,其餘的人姍姍來遲,肌肉男看大廳里沒有了了身影,又啐一口:「怪胎!這麼難走的山路,她跟回家似的!」
說是這麼說,他心裡也起了提防,原以為這一期自己是最強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女孩不是資深玩家,就是身上有什麼特殊道具,千萬得小心,命只有一條。
髒辮女把邀請卡往櫃檯一拍,領了鑰匙上樓去,短髮女脾氣最好,被留到了最後。
所有人都入住後,老闆維持著一成不變的笑容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飯,九個人要吃飯,不提早準備可不行。
旅館的房間小而乾淨,一點灰塵都找不到,當天上開始飄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整座山便陷入一幅憂愁而裊娜的水墨畫中,雨點打在陽台玻璃上,空氣清新無比,但所有入住的人都知道,一旦太陽消失,絕對不可以出門。
小雪人說:「浴室的鏡子後面有暗道,老闆的兒子會從那裡出來,你要小心。」
說話的同時,她也從雪人偶恢復成了小雪人應有的模樣,了了把她放在電視櫃前,小雪人說:「請把我放旁邊一點,不然鬼從電視裡爬出來時,我怕把身上的雪弄髒。」
了了想想也是,便把小雪人往邊上放。
長久的沉默之後,小雪人問:「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了了看著她,沒說話。
明明只是個小雪人,卻顯出一種灰敗而厭世的情緒來:「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只要你救兩個人。」
從開始到現在,小雪人都沒有聽到過這個女孩說話,但她想,也許是自己臨死前的願望成真了。
是誰都好,真的,誰都好,哪怕是用靈魂作為代價,只要能救那兩個人,只要能挽回自己的錯誤……她什麼代價都願意付!
了了坐到白色大床上,冷淡地說:「我什麼都知道。」
小雪人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艱澀地說:「你什麼都知道……那你也知道……」
「嗯。」
小雪人簡直要被濃烈的悔恨與羞恥融化了,她甚至努力轉過身去背對了了,仿佛這樣就能暫時得到活下去的勇氣。
她不怕死,但是在看到那兩個人平安回去之前,她不能死。
長久的安靜之後,房間的鈴聲響起,是老闆通知客人們下去吃飯。
可能是下午過來時給肌肉男那一耳光太響亮,了了下樓時,已經在大廳坐好的玩家們紛紛矚目,尤其是肌肉男,沒吃過這種虧,看那充滿算計的眼神,之後的角逐里必然會給了了使絆子。
晚飯相當豐盛,四菜一湯,尤其是那碗湯,不知是用什麼骨頭熬出來的,香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