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食局更多的是伺候后妃公主,御膳房則負責陛下及殿下們。
「放心,鵲巢宮沒人欺負得了你,你要是害怕,直接把食盒放到門口就行,大概過兩個時辰再去收。」
許是看出樊珈的不安,司饌溫聲安撫,頓了頓才又道:「鵲巢宮是冷宮,裡頭只一人在住,莫怕。」
聽說鵲巢宮是冷宮,樊珈才明白為何這個食盒會如此寒酸,裡頭只一碗稀的見底的粥——這恐怕都不能稱之為粥了,碗底幾粒米都數得出來,此外便是一盤炒焦了的青菜,根據樊珈豐富的美食經驗,這盤青菜吃起來絕對會有苦味,一點不翠綠,葉子蔫耷耷的,哪裡像是給主子吃的?
除此之外就沒了。
冷宮啊……樊珈打了個寒顫,更加堅定不當寵妃的念頭,她要在尚食局好好干,爭取當個掌食,以後給司饌女官當小妹!大樹底下好乘涼,她就不信了,她吃不上頓好的!
幸好寵妃系統沒有讀心術,否則這會兒可能已經被這沒有上進心的宿主氣死了。
樊珈拎起食盒,小心翼翼,生怕那碗稀飯灑了,說真的,這根本吃不飽吧?被關在冷宮裡的人也太可憐了,還是現代社會好,她永遠都沒可能習慣封建社會的!
樊珈不是很認識路,這時候寵妃系統終於派上了用場,它對皇宮的每一塊地磚都了如指掌,在它的幫助下,樊珈成功找到鵲巢宮,系統幫她是有原因的,她承諾自己會做任務——畫餅嘛,大學剛畢業時,樊珈工作過小半年,老闆就特喜歡給員工畫餅暢想未來,後來樊珈才意識到,她那麼拼幹嘛,又不會漲工資,只有老闆的腰包是越來越鼓。
資本家都是黑心的!
在她看來,皇帝也是資本家,又要人拼命又要人感恩戴德,一樣一樣的。
鵲巢宮外的侍衛見今兒來了個面生的小宮女,拔刀便攔,嚇得樊珈一激靈:「春芳姐姐崴了腳,我是奉司饌之命,前來為娘娘送膳的!」
她話音一落,面前的侍衛頓時面露古怪之色,沒等樊珈搞清楚他們這表情是什麼意思,就聽見一聲尖利嗓子道:「喲,這誰呀,青天白日的,天都沒黑,巴巴的跑來送膳,怎麼著,是想討好裡頭的罪人不成?」
說話間,樊珈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手裡的食盒摔到地上,稀飯流了一地,她氣急了,又不敢回嘴,那說話人是個灰衣打底外罩藍褂子的太監,面白無須,樊珈在心裡狠狠罵道:陰陽人爛屁股。
他身邊還跟了倆灰褂子的小太監,這種小太監沒有品級,跟樊珈這樣的小宮女一樣處於宮人底層,但他倆可比樊珈會拍馬屁,耀武揚威的鼻孔長頭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皇帝呢。
「呀,真是可惜了好好一碗清水。」
大太監陰陽怪氣地抬起腳,踩在了那盤青菜上,隨口吩咐樊珈:「你,把菜撿起來,送進去。」
樊珈在心裡狂怒:死太監你有病吧?這要能吃你怎麼不吃?
那稀飯灑了一地,碗裡所剩無幾,小太監見樊珈手腳笨拙,有心討好大太監,蹲下來便抓,弄了半碗沙土進去,連剩下的小半碗稀飯也髒得渾濁不堪,更別提那被踩爛了的青菜了。
樊珈氣得要死,她問寵妃系統:「有加特林嗎?給我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