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根本插不上話,謝跳已經當她默認了拔腿就要去找李芽麻煩,被無名勾著吊帶拎了回來。
「別別別,別拽,千萬別拽!斷了就完了!」謝跳捂住肩頭,禮服就是這點不好,裡面什麼都不能穿。
無名朝不遠處看去,李芽也正在看這邊,四目相對後,她淡淡地轉開視線,對謝跳說:「不要做多餘的事。」
「什麼叫多餘的事?」謝跳拎了下肩帶,同時非常不淑女的伸手調整胸貼位置,嘴裡還要抱怨,「我真的受不了我媽,早跟她說了不要買這種衣服,又貴又不實用,穿過一次就不能穿第二次,這都是我的錢啊!」
是的,謝跳之所以不被圈子接受,除卻她母父是暴發戶外,還有她過於吝嗇的原因。
這是個寧可自己每天帶著1L保溫杯裝涼白開上學,都不願意花一塊錢買最便宜礦泉水的傢伙。
她爸是煤老闆嘛,有錢了難免就想投點項目,這投項目沒有不辦酒局的,酒局人一多抽菸喝酒都在所難免,可謝跳是獨生女啊,家裡的錢都是她的,她爸投項目是給她賺錢,這個她不管,可抽菸喝酒那問題就大了,暴發戶嘛,不可能抽五塊錢一包的煙,也不會喝十塊錢一瓶的酒。
跳爸那點菸癮酒癮,愣是被謝跳給治了過來,從此之後跳爸組局,桌上沒人敢抽菸,喝酒也就喝點啤的,因為謝跳隨時查崗,講話還難聽。
跳媽倒不抽菸也不喝酒,好打牌,愛燙頭,頭髮燙一次能管幾個月,一年也就燙那麼幾回,謝跳可以忍,打牌就不行了。
自打她家有錢,那是數不清的人想拉她媽組牌局,高考前幾天還有人攛掇跳媽賭大的,謝跳打電話沒人接,直接從學校逃課回家掀牌桌。
家裡的錢都是她的,不允許有任何非必要支出,跳媽跳爸都讓她管得死死的,在兩人堅持不懈的抗爭下,謝跳偶爾也會退一步,畢竟一家人得互相謙讓才能好好過日子,就比如暴發戶兩口子最渴望的就是融入豪門,家裡有錢,那沒人脈也不行,人家搞錢不帶你玩啊。
所以別的錢能省,排面不能沒有,比如開的車住的房用的家具,還有參加宴會的禮服。
誰的禮服要是穿了第二次,那是要被笑話是不是家裡資金出了問題,不然怎麼這麼寒酸?只有謝跳一條裙子走天下,她是不懂自己在網上19.9包郵的「禮服」跟動輒五位數起甚至六七位數的名牌有什麼區別。
像她身上這條黑色長裙,等穿完這一次謝跳就能掛上二手網站,然後憑藉摳門本性堅持給砍價的買家九折價格。
因為謝跳的話,無名順勢看向舞池中翩翩起舞的跳媽,跟周圍那些腰身纖細的貴夫人比,跳媽看著健康多了。一米六五的個子,大概七十公斤,品味很喜慶,愛大紅大綠,珍珠鑽石什麼的跳媽不愛,就喜歡黃金,上次戚如故過生日,別人都是送首飾啊字畫啊藝術品一類的,跳媽則實實在在送了枚大金牌。
「如故,你有沒有聽我講話?」謝跳不滿地問,「你知不知道剛才有人說你壞話?雖然我給罵回去了,可我覺得他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長點心眼,那個李芽說不定心裡想著怎麼收拾你呢。」
這親生的跟非親生,就是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