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便是這麼說的判詞: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口口聲聲說旁人施暴於你,焉知不是因你行事不檢點,給了旁人錯誤暗示?
如今同樣的話被人扔回身上,富知州便覺哪裡怪怪的。
見富知州表情變了,夏娃意猶未盡道:「哭啊,你怎麼不哭了?」
淚水流過油臉還蠻好笑的。
富知州:……
飄著把知州府逛了一圈的抱扶羅撐著紅紙傘回來了,正好聽見夏娃問富知州怎麼不哭:「都長這樣了,確實是該哭一哭。」
怎麼跟個成了精的胖頭鲶魚似的。
師爺訕訕道:「我家大人自為官來,不說是兩袖清風愛民如子,那也是兢兢業業盡職盡責,這被鬼物盯上,說不得是哪個犯人心中記恨大人,因此暗中報復也說不定,大人可是個好官吶!」
他情真意切地說完,便聽見了陣陣發笑之聲,有大女人豪爽狂放的笑,也有小女孩清脆天真的笑,還有個古古怪怪陰惻惻的笑,好似他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
富知州被笑得肥臉通紅,襯著那一臉油,若非嫌髒,總覺著能煎上十七八個蛋都夠。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就別找補了,該不會是虧心事做多了,尋不出苦主吧?」斬樓問。
然後就見富知州跟師爺齊刷刷變了臉色,好麼,真讓她給說著了。
看知州府這琉璃玉瓦,隨手可見的珍稀字畫,想來富知州在任上沒少撈,能養得起二十多個妻妾外加幾十個孩子,沒錢能行麼?
至於這錢從哪來,就只有富知州自個知道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會太乾淨。
作孽太多,以至於遭逢禍事時連個懷疑對象都找不到,因為他幹的缺德事兒太多了!
「那把你剩下那倆兒子叫出來吧,讓我們瞧瞧,他們身上有何獨到之處。」
富知州聞言,不大樂意,他感覺這幾人壓根不是真心想幫忙,萬一把最後倆命根子叫出來,遇到危險怎麼辦?
抱扶羅道:「我知道他們在哪兒。」
她在知州府飄了半天不是白飄的。
夏娃從椅子上跳下來,雙腳穩穩落地,「帶路。」
富知州見她們竟不顧自己的決定,在他家如入無人之境,臉一黑:「慢著!」
……沒人理他。
他跳腳大喊:「來人!快來人!把她們給我攔下!不要讓她們在府中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