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完人就躺回大樹下的斬樓聽不下去了:「你這長男死了,還能說一句幼童夭折實在可憐,但你這次男,這不活該麼?」
夏娃:「你夫人為次子祈福多年,著實令人感動。」
富知州好險抹了把汗,假裝沒聽見斬樓的諷刺,正要跟夏娃道個謝,夏娃:「有她這樣真心祈福,我相信佛祖一定會滿足她的願望,但次男浪蕩淫靡,佛祖也不能不罰,可能下輩子托生成個種馬種豬之類的,既符合他的品格,也算略施薄懲。」
富知州:……
斬樓:「不知道富知州下輩子會托生成個什麼玩意兒。」
富知州:……
他拼命壓抑憤怒,再三告誡自己,打不過打不過,忍,一定要忍!
抱扶羅撐著紅紙傘從牆頭上飄來,她聽見了這番對話,決心為動物喊冤:「你們怎麼這樣啊,動物做錯什麼了,那妖族在成精前不也大多是動物麼?」
富知州發現,突然之間,斬樓跟夏娃通通仰頭跟「人」說話,他瞪大眯眯眼瞅了半天也沒看見對話的另一方,這青天白日的,千萬不能自己嚇自己啊!
不知為何,明明太陽這麼大,富知州卻覺得渾身發冷,連連打寒顫。
抱扶羅飄到他身邊,故意不顯形,還跟夏娃她們說話:「我就說功夫不負有心人,成天飄也是有收穫的,我……」
夏娃正看著富知州那慫樣兒樂,富知州環顧四周,慌張伸頭又縮回來,戰戰兢兢地問:「大、大仙!高、高人!你、你們在跟誰說話?」
夏娃:「你很想知道嗎?」
富知州正準備點頭,又立馬拼命搖頭,感覺他的腦袋要是顆蛋,這會兒都被搖散黃了:「不不不,我不想!」
「你不想?你越不想,我就越想告訴你。」
富知州趕緊改口:「不不不,我想、我想!」
「那太好了,我正想告訴你呢。」
富知州被耍的欲哭無淚,他真想大聲怒吼,質問對方到底有什麼毛病,他覺著自己似乎成了被貓按在爪子下面的老鼠,之所以沒死,純粹是因為狡猾的貓想要再多玩會兒。
他一臉吞吐,夏娃怒道:「怎麼跟個爺們兒似的沒出息?到底想不想?」
「不!不想!不,想,不!不想——」
富知州自己也不知該想還是該不想,正在他糾結之時,耳邊忽然傳來幽幽的聲音:「想什麼,不想什麼呀,是在說我嗎~」
這聲音貼著他的耳膜,陰森又詭異,富知州哆嗦著、顫抖著,緩緩扭過頭,然後白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