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愛在心口難開,讓喬說兩句溫言軟語比殺了她都難,於是她絞盡腦汁給貝魯卡講了自己跟媽媽的一些過往,原意是拐彎抹角的安慰,讓貝魯卡不要太難過,結果貝魯卡聽完後扭頭去找夏娃,然後喬就被強制拉進了實驗室。
「餵……有什麼好檢測的啊。」
雖然躺著,但喬的視線卻隨著夏娃跟洛德的走動轉來轉去,「我又不是什麼特殊體質,而且之前不是也做過好幾次體檢了,幹嘛往我身上弄這麼多線。」
洛德輕手輕腳,她柔聲說:「你別害怕,不扎針的。」
強大又兇悍的獸人臉一綠,她很後悔在象島的時候沒把持住,流露出了點對針頭的恐懼,她可是個硬女啊,居然怕打針,這種事說出去一定會被人笑話死。
偏偏夏娃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她怕扎針你還說,信不信她一會把線全拔了跑路?」
喬深覺受辱,遂有骨氣道:「來都來了,要殺要剮隨你們變,喊一個字都算我輸。」
「不愧是鬥獸場的不敗之王,就是有氣魄。」夏娃讚賞地拍拍不敗之王強勁的大腿,拔出一根針管。
喬:?
這未免也太粗了吧!
「別怕,不疼的。」
夏娃針對的是喬身上的花紋,她見過喬暴怒時的力量,花紋發光時,會召喚出許多巨型鬣狗,之前一直以為是她的種族能力,但誰讓喬主動找貝魯卡說心裡話了。
喬很少提起從前,鬥獸場的日子沒什麼快樂可言,枯燥又乏味,除了上決鬥台,大部分時間都只能待在牢籠里發呆。
身份低賤的囚犯只要為貴族們提供殺戮樂趣就夠了,除此之外沒有價值。飢餓了不會得到食物,生病了也不會有醫生,如果死了,屍體甚至不知道會被怎樣處理。
貝魯卡的母親為了能讓她順利降生,使用了禁忌的人體鍊金術。
也許是「母親」這兩個字觸動了喬,她跟貝魯卡交換了自己的秘密。
喬的母親死於多年戰鬥所累積的暗傷,即便在那之前她常勝不敗,甚至還累積了許多粉絲,但獸人就是獸人,囚犯就是囚犯,如果她死了,幸運一點,鬥獸場會將她隨意挖坑掩埋,倒霉一些,說不定會被人高價買走製作成標本——有類似變態癖好的貴族數不勝數。
因此在母親死後,像自然界中的鬣狗會吞食死去的同伴那樣,喬將她吃掉了。
而她身上的花紋,也正是在完成這件事之後才出現的。
身為獸人,喬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但她同時也很清楚,在人類世界,甚至是大多數種族的世界觀中,這種行為都讓人無法接受。
「直到現在,我還感覺媽媽與我同在,她一直在我身邊,從來沒有離開。」
貝魯卡當時跑了兩步,又轉過頭問喬:「我可以把這件事告訴夏娃嗎?也許……」
後面的話貝魯卡沒有說出來,喬也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