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臉上的笑比哭都難看:「不,不,怎麼會…怎麼會呢?該是下官謝過公主,省了下官的事才對。」
怎麼聯絡大公主的時候她就按兵不動,剛想讓人去給納蘭家通風報信,她卻先下手為強?
而且……傅爻!
若說天底下無人不知納蘭珊的大名,那麼傅爻也可以與其相提並論了,只不過納蘭珊是美名遠播,而傅爻毫無疑問是臭名昭著。
帝王登基後,將原本隸屬於內務府的慎刑司提拔到了前朝,傅爻正是第一任司主,此人冷酷絕情,最好虐殺,從沒有一個犯人能完整無缺地從她手中出來,如今一提起慎刑司之名,能止小兒夜啼,這位傅司主可謂是功不可沒。
由於此人過分嗜殺狠絕,自然也是樹敵無數,然而聖上卻總是護著她,每每處罰也都是輕拿輕放,不痛不癢地斥責兩句。
可以說,傅爻與其統領的慎刑司,便是帝王手中一把沾滿了血的刀,正因這刀凶而好用,因此只要傅爻鬧得不太過分,帝王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傅爻性格古怪,行事狂妄,曾經有位紈絝仗著家中勢大,當街調戲一名女子,口稱自己那傢伙事兒大如兒臂,並家丁將人抓住當街欺凌,事後丟了幾枚銅板大笑著揚長而去。
當晚這紈絝便離奇失蹤,次日一早,紈絝父親的書桌上出現了個散發著血腥味的木盒,打開一瞧,好傢夥,裡頭正是他寶貝命根子的命根子!
除了命根子外,還有一張稱了重的紙條,笑他空口講大話,這點子肉連一兩都不到。
之後每天紈絝家中都會離奇出現一個新木盒,木盒中必定是紈絝身體的其中一部分,接連送了近一個月,連腦袋都送回來了,偏偏沒了心!
木盒上沒有任何特殊記號能證明是慎刑司所為,然而這等殺人分屍的殘忍行徑,以及恐嚇的手段,不是慎刑司又是誰?
但沒有證據,慎刑司不承認,傅爻更是對著紈絝之父冷嘲熱諷,說他失心瘋。
紈絝一家七代單傳,經此一事,全家人都失了精氣神兒,後來不知為何又惹上了一場官司,慎刑司來抄家時,有個家丁指著那為首的慎行衛嚇得尿了褲子。
原因無它,當日協助紈絝行惡的家丁,全都離奇死亡,要麼被噎死要麼失足摔死,還有個倒霉的,解大手時不知怎地淹死了……也可能是撐死,這說不好。
反正只剩下他這麼一個,也是因當日他不僅沒有動手,還勸了自家少爺兩句。
因此他如何認不出這一身黑紅錦袍的慎行衛,正是當日那名被少爺羞辱的女子?
總之慎刑司臭名遠揚,是帝王手下最忠誠的鷹犬,別說普通百姓,連高官大臣聽見傅爻的名字都覺心驚肉跳,生怕下一秒那煞星便會一腳踢開家門,拔刀砍人,再提溜著一串腦袋張揚過市,只在地上留下濃得無法洗去的血腥氣。
府尹的手哆嗦了兩下,他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今兒這事,只怕是不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