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依舊滔滔不絕的劉敬諾,納蘭茗提醒道:「公主並不是要煉丹。」
劉敬諾:「你怎麼知道?」
了了的確不是要煉丹,連劉敬諾都知道丹藥對人體有害,難道她會不曉得?
她看了眼劉香,劉香眨著眼,劉敬諾也眨著眼,連陶瀾都眨著眼。
納蘭茗忍不住伸手扶額,她是知道劉敬諾不大懂察言觀色的,郡主身份尊貴,也甚少看旁人臉色,怎麼這個端莊的劉家郎君也一樣?
於是輕聲對劉敬諾道:「你今日怎地把兄長帶進了宮?時辰也不早了,可以先讓他回去。」
話說得如此明白,劉敬諾卻還是一頭霧水:「我們一起來的,他回去了,馬車不就要多跑一個來回?」
納蘭茗習慣說一句話拐上十七八個彎,很不擅長與人開門見山,她講話是要斟酌好,不落人口舌的,所以每次跟劉敬諾對上都感覺心很累,寧可跟人精大戰三百回合,都不想跟劉敬諾廢三句話。
好在劉香頗為懂事,他主動告退,這下偏殿便只剩下三個伴讀與一位公主。
她們四個人在殿內做了什麼無人知曉,因為無論是誰都不被允許進入,劉姑姑也只能守在門口,裡頭只要傳來吩咐,她就會第一時間回應。
說來也奇怪,中午進去的人,到了晚上都沒出來。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兩天,第三天下午是個平平無奇的下午,當天沒有風,皇宮內安靜無聲,有些頭疼的帝王剛剛小憩醒來,她伸手揉了揉抽痛的太陽穴,心想應該是昨晚沒注意吹了夜風。
到底是上了年紀,該注意著些了。
陳姑姑欲言又止,想傳御醫,又不得聖上允許。
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陳姑姑嚇了一跳,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數十年前皇宮地動的場景,當下便要護駕:「聖上!聖上快出去!」
帝王自然也想起了地動舊事,只是比起陳姑姑的擔憂,第一時間浮上她心頭的卻是要如何處理地動帶來的輿論影響。
誠然地龍翻身是自古便有之事,可誰讓她是第一位女皇帝,朝中那些陶氏舊黨會如同見了血的鯊魚一樣窮追不捨,恨不得小事化大,來抨擊她其位不正。
因此即便平安出了寢宮,帝王依舊沒個笑臉,只是這次地動頗有些奇怪,只那麼一聲便沒了,陳姑姑還緊張著,生怕再有動靜。
田太監就在這時連滾帶爬跑了過來,因為過於慌張,快到帝王跟前時,他還絆了個跟頭,直接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撞到陳姑姑的腿才停下。
陳姑姑將他扶起,心下詫異。
這田太監城府素來深沉,何時見過他這般驚慌失措,此次地動又不嚴重,緣何如此不安?
田太監語無倫次道:「聖、聖上!公主、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