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了了在,大概會給此人打個零分,水花壓太大。
「……老六?老六?」
有人對著海面叫了兩聲,心想老六許是手沒抓穩滑了下去,以他的水性想必馬上就能冒頭。
很巧,老鯊也是這麼想的。
他們靜靜地等了會兒,大海平靜如鏡,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老六!」
這群人終於咂摸出不對味,有兩個水性好的立馬往下跳,但剛有動靜,便聽見「砰砰」兩聲。
老鯊知道是哪裡不對了,老六從繩梯上往下掉時,他聽到的「砰」並不是一聲,而是先後響起的,準確點來說,是「砰」聲先至,隨後老六落水,身體與水面發出的聲音其實不像是「砰」,更像是「啪」。
常年刀尖舔血的生活讓老鯊頓感不妙,但他沒往對面那想,厲聲對手下喊道:「弟兄們!都給老子沖!不然咱們回去交不了差,大家誰都別想落個好!」
他聲若洪鐘,納蘭茗聽得清清楚楚,她向來瞧不起蠢人,喊這麼大聲,就那麼自信能將她們全乾掉?
廿九常年任職于慎行衛,面對的敵人哪個不是老奸巨猾身手高超,似這等「惡」得毫無特色的人,她都懶得用自己的蝴蝶刀。
又是「砰」的一聲!
這次聲音響得非常近,宛如在耳邊炸開,老鯊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肩胛處忽地傳來劇痛,低頭一瞧,竟不知怎地被穿了個洞!
要說他連這種殺頭的買賣都敢幹,必然是風裡來雨里去受過許多傷,可此次不然,這傷口並不大,出血量卻很是驚人,比刀劍弓弩所造成的傷更嚴重,最讓人發毛的是,那刺中他皮肉的武器似乎會在血肉中炸開。
老鯊悶哼一聲,站都站不穩,單膝跪地,另一手捂著傷處,但根本捂不住,鮮血自指縫中瘋狂溢出,疼得他幾乎想要倒地打滾。
納蘭茗把玩著手中小巧的燧發槍,隨公主離京後,廿九便帶她們練過槍,以前打的是靶子是野兔山雞,這還是她第一次將槍口對準活人,感覺並沒有很糟糕,因為在她眼裡,老鯊這等亡命徒,根本沒有存在的價值。
清理掉一些垃圾罷了。
劉敬諾說:「你是不是沒吃飯啊,幹嘛不瞄準?只打肩膀有什麼用,看我的。」
說著就掏出自己那把,又是一聲「砰」!
這回老鯊再也堅持不住男子氣概,甚至不顧受傷的肩膀,兩隻手同時捂襠,殺豬般尖叫不已。
「要是不想讓他立刻死,就打這裡,要是想讓他死那更簡單,瞄準腦門最好。」
斬草就要除根,世上不乏一些特殊之人,心臟的位置與常人不同,所以劉敬諾更傾向於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