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明德感覺很彆扭。
她也有父親,父親也是極疼她的,但從來不會像眼前這人似的, 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喂,活似她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嬰兒, 一般這種待遇,詹明德只在母親那裡擁有過。
可惜母親在她幼時病逝,繼母與自己客氣有餘親切不足, 又有自己的親生女兒, 所以這樣的溫柔, 詹明德已經許久沒有得到過了。
她就著男人的手喝了小半碗湯, 熱乎乎的雞蛋湯下肚,身體舒坦許多。
雖然不知自己為何從待嫁皇后, 一覺變成了農家女,但詹明德總得想辦法活下去。眼前這人是她的父親,這一點她是曉得的,不過由於受到的打擊太大,之前清醒過來的一天一夜,詹明德沒怎麼注意聽男人講話,所以對這個家不算熟悉。
她到底是被精心教養長大的世家貴女,不僅冰雪聰明,也很擅於揣度人心。可以這麼說,只要詹明德想,她可以與任何人打成一片,但她出身高貴,許多時候根本不必紆尊降貴,旁人便會主動向她示好了。
喝完雞蛋湯,男人忙忙碌碌地在屋子裡收拾,並有一搭沒一搭的同詹明德說話。
巧的是,她倒與這個「詹明德」同名同姓。
從男人口中,詹明德大致明白了一些信息,比如她會生病,是因為熬夜念書忘記關窗戶,平白吹了一夜冷風,發了高燒,村里大夫來瞧過,開了藥打了針降了溫,但不知為何她還是躺了快兩天才醒。
嗯……其實是她醒過來後不大想接受現實。
雖然同名同姓,但詹明德並沒有獲得另一個「詹明德」的記憶,她擔心自己露出破綻,令其家人察覺,到時將她當作什麼孤魂野鬼一把火燒了可就糟了。
好在詹家人口簡單,一家三口,母親詹雌是個鏢師,常年走鏢,一年到頭在家中待的時間少得可憐,家中便只有詹明德與父親詹徐氏。詹明德自己如今在鎮上書院念書,去歲小考還是全鎮第一,詹徐氏平日在家裡操持家務照料女兒,空閒時便做點繡活,好補貼家用。
不過母親詹雌賺得頗多,她們家並不缺錢,但詹徐氏勤快慣了,閒不下來。
這是個很幸福的三口之家,母慈父愛,孩子也爭氣,真要說哪裡奇怪……那就是母親和父親的地位與職責好像完全顛倒了過來。
難道說這裡已經不是源國了嗎?自己究竟借屍還魂到了個怎樣的地方呀!
詹明德頭痛欲裂,又無人可以訴說,只能憋在心裡。
這時外頭傳來叫門聲,詹徐氏連忙應聲去開,過了會,帶了個中年女子進來,這女子穿著一身白色大褂,肩上挎著個藥箱,一進門先過來摸詹明德額頭,隨後不由分說地往她胳肢窩裡塞了個涼颼颼細條條的東西,詹明德都沒看清楚。
女人說:「夾好了別掉下來,五分鐘後拿出來。」
詹徐氏在一旁神色緊張:「張大夫,你看我家明德怎樣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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