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經揭發,群情激憤,經由朝廷三司會審,皇帝親自下令,將阮家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六口人,處以凌遲之刑!
阮老太爺被堵了嘴,捆成粽子跪在地上,目眥欲裂地看著自己的男兒男孫接連斃命,老淚縱橫間,不禁以頭搶地,鮮血淋漓仍舊不停。
重振阮家的夢終究是醒了,最終他什麼也沒得到,什麼香火什麼傳承什么子孫,通通化作泡影,就此消失。
皇帝的意思很明顯,她知曉民間仍有如阮老太爺這般冥頑不靈之人,但他們最好掩藏的再深一些,否則一旦被抓獲,阮家的今日,便是他們的明日。
有了阮家的殺雞儆猴,同年,某些人家便多了幾個女嬰,並刻意在滿月及周歲時大辦特辦,仿佛是在昭告鄰里,我們家可沒有重男輕女。
阮家是在京城受的刑,詹明德並未去看,她打算讀完這個學期,假如還是沒有同一號換回來,再考慮去國學院讀書的事。
詹雌對女兒的學業一向報以尊重態度,只要詹明德自己不後悔,詹雌就什麼都不會說。
阮家徹底消失的當天晚上,詹明德終於重新與一號取得了聯繫。
之前這段時間不知怎麼回事,詹明德疑心是自己潛意識中的貪婪讓她不願意與一號對話,所以兩人斷聯了好長一段時間,也不知一號那邊如何了。
這次無需顧及彈幕器,兩人可以直接說話交談。
詹明德特意選了個離人群遠一點的地方,她跑到自家地頭坐下,往遠處眺望是一片翠綠,涼風習習,吹在身上很是舒服。
「好久不見。」
她先開的口,一號很快便回答了:「好久不見。」
其實準確說起來,她倆從來都沒有見過,反正照鏡子時兩張臉是一模一樣的。
「你過得怎麼樣?」
「你過得怎麼樣?」
「我挺好的。」
「我挺好的。」
接連說了幾句話全撞上了,兩人下意識屏氣凝神,然後又在同一時間笑出聲,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連笑聲似乎都是同步的。
詹明德想了想道:「我先說吧。」
一號沒有意見,她便將自己的近況快速說了一遍,學習跟生活一筆帶過,重點是那個彈幕器,並在最後鄭重向一號道歉:「對不起。」
一號問她為什麼要說對不起,詹明德也很坦然地回答:「因為我曾經想過,要不要就這樣留下來,再也不換回去。」
一號卻說:「這是很正常的,我看到好東西也會想要據為己有,沒事的我不怪你。」
詹明德本來挺感動,覺得一號真是人好,可細細一想,一號這大度里,總覺著藏了些什麼,不大符合她的性格。
她緩緩問道:「這麼長時間沒聯繫,你都做了些什麼?說說你。」
一號清清嗓子。
詹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