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玲瓏下車,換楊三成騎,她則坐到后座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楊三成開車技術不怎麼樣,騎車技術還行,周圍的景色漸漸後退,玲瓏說話的語氣開始有點緊張:「楊三成同志,你這,你,你是不是走錯路啦?這不是去楊柳大隊的路啊!」
楊三成笑著安撫她說:「你才來我們公社沒多久可能不知道,這是條近路,放心吧,我還能把你賣了不成?」
玲瓏連連應聲,楊三成背對著她,臉上冷笑不止。
又過了幾分鐘,玲瓏愈發不安:「楊三成同志,你放我下來吧,天馬上黑了,我著急回去,不然跟我一起住的人會擔心的。」
楊三成只笑,卻並不停,其實這會他要是回頭看玲瓏一眼就會發現,她臉上哪有什麼害怕,分明是興奮,而且自行車騎再快也能跳下去,她幹啥不跳?
玲瓏也想找個合適的地方呢。
於是就在楊三成幻想著要怎麼教訓她的時候,忽然後領被人拽住,他手上一個不穩,車把歪倒,不過楊三成也不關心車把歪不歪了,因為他是被玲瓏從自行車上硬生生拽下去的!
她自己落地得很輕盈,楊三成就沒這種好運了,摔了個七葷八素,隨後心頭湧起一片憤怒!
她居然敢拽他!
玲瓏沒給楊三成從地上爬起來的機會,日常出門不方便帶趙建設給她焊的鋼管或她自己做的弩,所以她抽出了腰上的鞭子,對著楊三成劈頭蓋臉的抽了下去,比抽陀螺還帶勁。
楊三成細皮嫩肉的,在家裡一向受寵,都不怎麼下地,哪裡挨過這種毒打,他還想反抗呢,手剛伸出去就被狠狠抽了回來,雙手及手臂上立馬凸出一道鮮紅的血柳,疼得他眼淚狂飆。
玲瓏一把薅住他的頭髮,要是了了在這裡就會發現,比起玲瓏收拾楊三成的勁兒,彈她腦門那一下真是輕得不能再輕了。
一路上玲瓏都在選適合動手的地方,她在這裡發難的原因很簡單,沒有人,但有一條河。
冬天已然過去,河面上的寒冰早已化開,春水陡漲,正好給楊三成洗洗這張醜臉。
楊三成被抽了個頭暈眼花,又被拽著頭髮,他頭髮留得蠻長,正好一把薅,兩條腿踉踉蹌蹌跟著往前走,腦子裡暈乎乎的,直到腦袋被殘酷地摁下去,撲面而來的冰冷寒意令他在毛骨悚然的同時也瞬間清醒!
「咕嚕嚕嚕……」
玲瓏很喜歡笑,但她這一刻是笑的,下一秒便很可能把你的心挖出來,正如此刻,她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抓著楊三成的後腦勺,將他整個腦袋壓進了冰涼的河水裡。
咕嚕嚕嚕的聲音是楊三成被摁水裡後冒出的氣泡,他拼命地想要掙扎,但玲瓏絲毫不給機會,她摁頭的手不動如山,直接踩上了楊三成的身體關節,迫使他的身體失去行動能力,勉強還能揮舞的雙手又早被鞭子捆住,所以今天這水,他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河水從七竅瘋狂湧入,然而此刻四下無人,沒有任何人聽得見楊三成心底的求救,恐怖的窒息感隨之而來,他的大腦開始變得空白,就在他以為自己馬上要死掉的時候,又被人抓著頭髮拉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