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和另外幾個珠寶商就是鄒氏合作的對象。
緬甸近幾十年政局動盪,內亂不止,克欽邦的那些世界有名的,品質最好的礦權不斷轉移變動,翡翠走私也屢禁不止,但胡文卻始終能夠在動盪中明哲保身,礦權還不斷擴大,積累了說是富可敵國都不誇張的財富,也是個相當不簡單的人物。
「想要買到好的翡翠,不光要有錢,還要有人脈,否則是排不上號的。」吳慎終道。
這次白洋臉上的驚訝藏都藏不住了,「阿終,你怎麼對鄒氏還有翡翠的事情這麼清楚啊?」
「為了大小姐的安全,做了一些基本的調查。」
「原來如此,我就在想,也沒怎麼見過鄒氏和Zodiac賣翡翠,祁昂幹嘛跑這一趟,原來是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賣掉了。」白洋想想也是,「不然那些明星大亨動輒上熱搜的翡翠是哪裡來的,這麼想一想,在翡翠方面,祁昂其實也是個普通的二道販子嘛。」
吳慎終似有些無奈,「大小姐總結得很精闢,不過祁總自己的品牌Zodiac是因為承接了王室公主的結婚珠寶設計和製作才名聲大噪,走上奢侈品舞台的。」
這一點就連白洋都是第一次聽說,「阿終啊,你這是調查了多少啊,看樣子不是第一次了,我爸之前肯定也讓你去調查過他吧。」
吳慎終移開視線,「老爺也是關心你。」
白洋倒沒有生氣,「你說你這麼能查,怎麼沒幹脆把他爸那件案子也查查清楚呢?」
吳慎終對這個明顯帶著玩笑意味的話沒有做任何回應。
祁昂很快就回來了,帶著白洋離開了會場。
會場外清一水全是黑西裝的保鏢,因為宴會場內每人只能帶兩個保鏢,所以其他人就都等在外面。
兩人一出門,各自的保鏢就圍了上來,最後坐滿了前後三輛黑色的防彈轎車,徑直回了酒店。
時間是晚上九點多,大街上卻連一個人都沒有,白洋覺得很奇怪,「這裡的人都不過夜生活嗎,我剛才過來的時候明明看到有酒吧之類的地方啊。」
「緬甸現在實行宵禁制度,雖然每個地區具體的時間不一樣,但基本十點左右就沒有人外出了,隨便外出可能會有被檢查站盤問甚至是勒索。」祁昂說著,眼睛一直警惕地看著車窗外。
看他這個樣子,白洋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好像隨時會有手持武器的暴。徒衝出來搶劫一樣,一直到他們的車開進酒店後院的停車場,她才鬆了口氣。
乘坐電梯到頂樓後,祁昂將白洋送到了房間門口,「一天一夜都沒安穩,你今晚就好好休息。」
白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不和我一起住?」
祁昂挑挑眉,「白小姐到國外整個人都變得開放了啊,這麼迫不及待嗎?」
白洋的臉瞬間爆紅,熱得她想來把扇子給自己降降溫,「我才沒有,我只是問一下而已,倒是你,不跟我住一個房間就很奇怪啊。」
祁昂上前兩步,俯身逼近白洋,「確實有點奇怪,按道理我今晚應該纏著你才對,不過看你都有黑眼圈了,實在不忍心,住在一起又怕我控制不住,所以乾脆分開住好一點。」
這個理由太正當了,白洋實在不好意思再說什麼,「那還真是謝謝你的體貼了。」
說完就和阿終進了房間。
房間裡沉默了一會兒,白洋挫敗道:「抱歉阿終,有辱使命,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再說些什麼了。」
阿終像是早就已經料到了這一點,打開所有燈,動作熟稔地開始檢查屋內所有的房間和角落,「沒關係,我已經料到了,今晚我守著你,我那兩個朋友會守在祁總房門外和酒店大廳的,不會讓他偷偷跑掉的。」
「他要是偷偷跑去干別的我也不說什麼了,就怕他偷偷跑去北面,那裡可是緬甸最亂的地方。」白洋看著手機上搜出來的新聞和報導,又看了看緬甸行政區劃圖,北面的克欽邦,是和國內接壤國境線最長的邦,是翡翠礦最多的地方之一,也是緬甸最亂的地方,當年祁昂的父親就是在這裡的邊境雨林失蹤的。
吳慎終檢查完裡間的臥室和浴室走出來,「我覺得祁總應該不會這麼做,現在去那個地方,說是找死都不為過,大小姐,早點休息吧,也許明天一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
白洋也只能點點頭,她剛才已經錯失了纏著祁昂的機會,再憂慮也做不了什麼了,她進去臥室又抱了一床被子出來,「阿終,中央空調很涼,你小心感冒。」
吳慎終從她手裡接過被子,在昏暗的夜燈下看了她一眼,移開視線收拾起沙發上的抱枕,那是他今晚要睡的地方,「晚安。」
「晚安,阿終。」白洋回到了裡間的臥室,輕輕關上了門。
縱然心裡亂糟糟地很不安,但這一天一夜她都沒怎麼睡,確實是很睏乏,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直到半夜,她被一陣輕輕的異響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窗戶處兩道黑影,其中一個已經一腳踩在窗台上,準備跳進來了。
白洋大喊一聲,「阿終!」然後把身上的被子死命甩向跳下窗戶的人,自己則連滾帶爬地從床上翻身下來,一邊喊著一邊沖向浴室,在自己被抓到的前一秒關上了浴室的門,打上保險,還把浴室里的一台洗衣機拖過來擋在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