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昂把白洋抱進臥室,放在床上,幫她脫了鞋換了衣服。
白洋也喝了不少香檳,醉意和困意讓她睡得極沉,全程除了哼唧兩聲,完全沒醒,身體軟得和煮久了的麵條似的,祁昂給她換衣服,把自己累出一身汗。
祁昂換了自己的衣服,站在床前看了看已經睡得小臉紅撲撲的白洋,拿出手機搜了搜卸妝步驟,有些頭大地撓了撓額角,突然想起分開前田金寶遞給他一個大袋子,裡面都是白洋的東西,還說有卸妝濕巾。
那個應該要快速方便一些。
他轉身走出臥室,去玄關拿東西,卻發
現阿奇已經跳起來把白洋的袋子叼到了地上,裡面的東西散落得到處都是,從玄關到客廳都有。
「阿奇,不可以這樣。」祁昂說著在紙袋裡找了找,沒有濕巾,他轉頭看向阿奇的狗窩,裡面有一塊眼熟的毯子,下面鼓鼓囊囊的。
他想起白洋說過阿奇因為不喜歡清洗劑的味道,所以會把最喜歡的玩具藏起來不讓人洗。
祁昂朝著狗窩走過去,阿奇在旁邊夾著尾巴大叫。
「噓,別把洋洋吵醒了。」祁昂蹲下來,掀開阿奇的毯子,下面果然藏了很多東西。
白洋睡得無知無覺,朦朧間好像聽到了阿奇的叫聲,她掙扎著想要睡過去,但是又聽到了祁昂的聲音。
「洋洋?洋洋?」
她艱難地睜開酸澀的眼,臥室里只亮著一盞昏暗的小夜燈,門關著,隔音很好,所以聲音很模糊,但確實是祁昂在叫她,不是她在做夢。
白洋揉了揉眼睛下床打開門,走了兩步,然後看著眼前的一幕,瞬間驚醒,「阿奇!」
祁昂單膝跪在地上,阿奇的牙死死咬著他的大腿後側,雪白的牙上全是血。
「阿奇!」白洋立刻跑過去,一巴掌拍在了狗鼻子上,阿奇吃痛叫了一聲迅速鬆口跳著跑開,縮在角落「嗚嗚」地叫喚。
祁昂痛得嘴唇都白了,還不忘夸一句,「還是你有辦法,我怎麼都沒辦法讓他鬆口。」
「怎麼會這樣?阿奇從來不咬人的。」白洋看了眼他的傷口,黑色的褲子看不出流了多少血,但狗的牙齒形狀常常會讓傷口比表面上看起來嚴重得多。
祁昂撐著她站起身,「可能他本來就不習慣我們家,你不在他很不安,剛才我為了找東西,又不小心動了他的狗窩和毯子。」
白洋已經打通了吳慎終的電話,「阿終,你快上來,阿奇把祁昂咬了,送我們去醫院。」
可怎麼坐車又成了一個問題。
祁昂的大腿後側被咬了,雖然吳慎終做了簡單的處理包紮,但還在流血,顯然不能坐在椅子上。
「要不還是打電話叫救護車吧,可以趴著。」白洋擔憂道,她看著祁昂腿上的紗布已經慢慢被血浸透,急得眼睛都紅了。
吳慎終把後排的座椅角度調到幾乎可以平躺的鈍角,「祁總受累,面朝後跪在座位上。」
最後,祁昂就那麼跪在座位上,抱著座位頭枕,在旁邊剛訂婚的未婚妻和未婚妻咬了他一口的愛狗的注視下被送到了醫院。
然後他趴在急診室的床上,被護士扒了褲子,露出了黑色的內褲。
第79章
祁總,大腿上兩個血洞……
幸好白洋還知道維護祁昂的形象,把阿奇交給吳慎終,讓他們在醫院外面等。
「怎麼了,是不是很疼?」她看祁昂把臉埋進了胳膊里,立馬關切地問。
「疼也是挺疼的。」祁昂的聲音有些無奈,「關鍵是感覺有些丟人。」
白洋不能理解,「這有什麼丟人的,你從來沒養過狗,很多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啊,我剛開始養狗的時候也被咬過,也打過狂犬疫苗,可疼了,比被咬還疼,那時候我才上初中,都疼哭了。」
其實只是手指的指腹被狗的犬牙刮出一個小傷口,狗狗也是打過疫苗的,但白延陸不放心,還是讓她也打了疫苗。
護士推著小推車走了過來,在白洋的幫助下給祁昂鋪了一個防護墊,打開抽吸機,開始用生理鹽水不斷地給他沖洗傷口。
祁昂哼了一聲,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白洋趕緊握住他的手,眼睜睜看著大量透明的液體衝進傷口,流出淡紅色的血水,「傷口這麼深嗎?」
護士點點頭,「他這個屬於重度暴露了,看著只有兩個小洞,裡面都被咬通了,這個深度,要是在小腿這種肌肉稍微薄一些的地方,估計會嚴重損傷神經,影響以後的走路,就算是這個部位,以後也會留下很深的疤痕的,肯定會有兩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