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是和她的這條線失聯了。
「那幫孫子追的我鞋差點跑掉了......付少不在真他媽是世態炎涼......」
平時吵著要打球的男生從後門走進班,身上的校服被暴雨澆地幾乎濕透,沒有一片乾爽的地方。
他用腳踢開在地上擋道的籃球, 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冰尤順著聲音望過去,嘴裡的口香糖嚼的已經不剩什麼味道。
程芳梨氣壓也低,甩著手走到男生跟前。
男生正不明所以地清理著他寶貝球鞋上的泥土,雨點的泥濘打在白皮面上分外顯眼,他平時打球都不會弄的那麼髒。
「物理作業拿來,就差你了。」程芳梨冷著臉把掌心攤開在男生面前,幾根手指動了動。
冰尤向後晃著椅子。
看著那隻手後面男生的表情原封不動僵在臉上,那是一種尷尬地錯愕。
在幾個人的微信作業群里, 物理這一塊一直是付競澤代勞, 男生平時連作業都不記。
這幾天沒動靜,他就以為沒有。
程芳梨大概是懂了他的反應,肩膀泄了下去,擺出一副「不是吧大哥」的狀態。
「饒了我吧芳梨姐, 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從胸腔共振出來的吶喊聲迴蕩在教室每一個角落, 讓沉悶的室內空間多了一些活氣。
前排的同學早就習慣了他整的這些花活, 沒有回頭也止不住悶笑。
接著,男生從作業扯到下雨,從下雨扯到打球。
最後扯到付競澤的時候,冰尤搖擺的椅子落穩在了地上。
「我靠我太冤了,今天剛出地鐵站就被上次外校那幾個男的給堵了,嚇得我傘都扔了撒丫子就跑.....付競澤這b ,出國之後連消息都不回一條......」
男生說的全是實話,半點水分都不摻。
西華的球隊對外一直很張揚,所有人都門兒清。
隊裡的男生平時仗著他狂的要命,球場上還是私下都沒少得罪人。他出國的風聲走漏出去後,最先有反應的就是這幫吊著口氣想以牙還牙的人。
冰尤還在聽,但目光已經轉到了習題冊上,散下來的頭髮也被卷在了腦後,用夾子固定起來。
她關注點不在事上,而是在那句「不回消息」。
他飛機落地的時候她曾給他發過一條消息,類似報平安之類的話。付競澤的各個社交平台ip已經顯示在國外,可就是突然沒了回信。
她那句話就在屏幕里爛了兩天。
現在看來他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沒回,有瑣事纏身就抽不開注意力處理這些雞毛了。
冰尤不禁自嘲一笑,眼中沉溺著微光,把其餘的幾科作業從桌斗里掏了出來,踱步走到了男生的桌前。
男生和程芳梨吵得正歡,兩人各有各的理,幾乎都為圍繞著這兩天的不幸遭遇展開。
她把本子撂在桌上,吵鬧聲也隨即停下。
「把沒寫的先都補上吧,下不為例。」
冰尤語調穩定,清冽的嗓音夾著雨水的冷。
她對男生的遭遇也多有不爽,幾人平日裡打打鬧鬧關係都不錯,伸手幫個忙無可厚非。
男生雙掌「啪」一下在額頭前合十,來回晃幾下表示感謝。
「冰會長,你真的......心裡都懂。」
他嘚瑟的樣子讓程芳梨翻了個白眼,然後撇這嘴怪冰尤偏心這種行為。
冰尤把口香糖吐進垃圾桶,對她的撒嬌莞爾一笑,然後把整條手臂環在她肩膀上把她拉到了一邊。
程芳梨被她那張過分美的臉驚了一下,雖然天天見,可貼近在一起還是不自然地扭捏起來。
她眨巴著眼睛,屁顛屁顛跟到了走廊。
外面風雨大作,一整排窗戶都關得嚴實,明明是白天卻陰沉地像傍晚。
「怎麼了冰?」
「打聽點事,」冰尤儘量說的平常,可還是有了憂心的端倪,「前兩天斷電美術樓走水了,淹了幾箱原稿。」
「是有這麼個事!而且……那裡面就是我上次在群里跟你們說的那個女孩她……」
「夏亦可的手稿?」
冰尤突如其來的打斷讓程芳梨有些不知所措,那三個字的名字憑空出現在她口中,給人的震動實在不小。
程芳梨看著她的眼睛,把她拉到了離教室後門更遠的位置。
「你認識?」
「聽過。」她不想細說,手肘撐在窗沿上看著樓外逐漸失控的人工湖。
「冰,你要是知道我就直說了,我們沒人敢在學校提她的,之前就有好多人說她和付競澤好過,現在又傳出來她逝世了,這感覺……你懂吧……」
程芳梨沒了剛剛八卦的神色,說著說著順她的眼神一起朝樓下望去。
「我懂。」冰尤輕點著頭。
雨水拍打在玻璃上一顆顆滑落,成片的烏雲從遠處襲來,卷著漆黑讓人心裡悶地難受。兩人之間只剩下零落的雨聲在敲擊著安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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