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bar營業照常,昏暗的燈光和爵士樂填滿不大的店面,賣唱歌手接過被服務員送上來的打賞,看向台下的卡座。
棕色的皮質沙發上,冰尤輕輕頷首,疊在上面的腿晃蕩著高跟鞋。
不出意外,接下來的幾首都是她愛聽的。
玻璃門上的鈴鐺響了兩聲。
付競澤按約定出現在門口。
他由內到外是一套經典的黑西,頭髮微微向後打理過,克制又從容。
目光看向她坐著的席位。
冰尤一改白天見面時的隨性裝扮,把自己塞進了一條黑色的包身裙里,手臂處的蕾絲花紋性感但不媚俗。
她卷了頭髮,台上的燈光掃射到臉上時像極了會攝人心魄的美杜莎。
好像下一秒會從身後爬出幾條蛇,連人帶心把他啃食乾淨。
付競澤緩慢向前走,每靠近一步,就看的清楚了一些。
她嘴裡銜著煙,百無聊賴地在一堆酒杯間翻找著什麼。
短短几秒,坐在她身側的兩個男人便同時遞上了火機。
打火的「咔嚓」聲一出,他正好走到桌前。
冰尤在伸向自己的火光中抬頭,看向他陰沉俯視的臉。
「這麼快。」她隨便迎了一束火,香菸點燃。
付競澤聽她那意思,自己還來早了。
桌上的人魚龍混雜,有白人也有亞洲面孔,無一例外都是冰尤畫展的潛在投資人。
她應付不過來,索性找他幫忙。
付競澤在生意場上八面玲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趁寒暄時的工夫,把冰尤拉到了沙發最邊緣的位置。
所有人全部落座後,只有他有機會碰得到她。
冰尤則是很自然地順了他的安排,有意無意靠在他身上,惹得對面幾人頻頻對視。
「聽說冰小姐年齡不大,那是還在倫敦讀大學?」
其中一個男人在話題落空時提問。
所有的人把目光投向她年輕的面容,期待她口中的回覆。
「不是有句話嗎?」付競澤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半開玩笑地開腔,「Woman#039s age is a secret.(女人的年齡是秘密。)」
他說完,眼神看著提問的那號人。
然而桌上大部分人都當成玩笑,樂著推杯換盞起來。
只有男人不忿地舔了下嘴唇:「說笑了,我是覺得像冰小姐這樣的天才,完全沒必要浪費時間在念書上,事業上的幫助,那幫小孩能給的了嗎?」
冰尤壓根沒聽,偏頭吐著煙圈,煙霧不成形狀,飄散在半空。
付競澤的手,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扶上她的腰。
溫熱隔著布料傳進她冰冷的身體,她低眸默許,但依舊克制著沒看向他。
「冰小姐都這麼聰明了,會差那點錢嗎?」
他字字說的清晰。
因為沒人比他更懂她。
她有時候很彆扭,裝性感會過,裝大人會不順手。她永遠做不到像他一樣遊刃有餘,只是藏起那些崩潰,等所有事爛在肚子裡。
冰尤笑著起身,脫離開他的手。
她把裝滿酒的玻璃杯舉到與頭齊平,斑駁的光影照在她身上,如夢如醉。
「I#039m paying for the whole house today!(今天全場的消費由我買單!)」
歡呼,尖叫和激烈的鼓掌四起。
對面男人鐵青的臉,在爵士樂中更顯詼諧。
她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坐下時,手扶在了身邊人肩上。親密的肢體語言難以更改,她借著酒精肆無忌憚起來。
付競澤眼中的紅血絲似要漫出眼眶,一言不發地盯著她。
冰尤把髮絲別在耳後:「心疼我就幫我買單。」
「不用你說。」
台上的曲目剛好結束。
燈光昏暗了下來。
「你還記得遊戲規則吧?」她把菸蒂掐滅在菸灰缸里,抬眸看向他。
過了半晌,付競澤向後靠在了椅背上。
「如果在晚上十點整的時候碰面,就要滿足對方一個願望,過時不候,今天從你開始,明天我,由此類推。」
他話音剛落,手機的鬧鐘就響了起來。
桌面顯示的時間,22:00。
冰尤抓起搭在沙發上的外套,朝他打了個響指:「開車送我回家。」
這個算今天的。
*
兩人從酒吧出來。
他的跑車就停在門口。
這個時間對倫敦來說還不算太晚,路邊坐著閒談的人不少,還有喝多了,肆意靠在車上接吻的戀人。
他扯了扯領帶按下鑰匙。
車子發出啟動引擎的「滴滴」聲,那對情侶受到驚嚇,金髮女生躲進了男友懷裡,兩人推搡著跑開了事發地。=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