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她的視線太明目張胆了,謝雲驍低頭,與她對視,「怎麼了?」
她愣了一秒,「沒怎麼。」然後垂下頭,不再看他
雖然肚子仍舊很疼,但已經有可以轉移她注意力的了。
他身上有種很清冽的味道,應該是用了某款帶有雪松的香水,清冽中又透著溫柔和暖意,真的很適合他。
和別人永遠保持距離,有著恰到好處的疏離感,但對親近的人又是溫柔的。
似乎連刺眼的陽光都因他變得和煦了些,抬眼一望,其實是一片雲遮住了太陽,很巧。
他想把她放到後排,覺得躺著會舒服些,但是雲也不願意,要坐副駕駛,他只好順著她的意,把她放到了副駕駛。
給她系好安全帶之後,又繞到車的另一邊,坐進來。
車裡有些熱,還有點悶,如果是平時,他就開空調了,但是今天他沒有一點猶豫地打開了車窗,開了一條縫,然後又解開了兩顆襯衫扣子。
餘光里看到她額上的汗還沒擦,他就抽了兩張紙巾,動作很輕地擦著,擦完額頭又沾了沾鼻頭,把她臉上的汗都擦乾淨了。
雲也等他擦完了才睜開眼睛,但什麼也沒說。
剛剛一上車她就閉上眼休息了,疼得渾身無力,還有了點困意,但是沒多久就感覺臉上痒痒的,很快就明白他是在幫自己擦汗,明明很普通的一個動作,但她心臟又不自覺地劇烈跳動起來。
接著,謝雲驍又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她身上,那種溫柔清冽的香味竄進鼻腔,有種莫名的暖意。
老師給雲若嵐說是痛經,雲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給謝雲驍說的,但這種事也沒什麼可避諱的,估計就是實話實說了。
不過,現在這個,不管成年沒成年,男的多少都會懂,談過戀愛的,說不定比女生懂得都多。
謝雲驍問:「需要吃止疼片嗎?」
她輕輕搖頭。
「那之前有好的止痛方法嗎?」
她重複剛剛的動作。
謝雲驍想了想,決定給一個老朋友打個電話。
西藥吃了有副作用,這個他是清楚的,偶爾吃其實是沒事的,但小姑娘都疼成這樣了都不願意吃,估計就是副作用更嚴重。
既然這樣,中醫或許可以試一下。
電話沒幾聲就接通了,他給對方簡單說了一下雲也的情況,對面沉默了一會,說了什麼雲也沒聽清,有專業術語。
但掛電話前的一句,她聽清了。
「你交女朋友了?」
謝雲驍回:「沒有,一個親戚家的小孩。」
雲也又閉上眼休息了。
其實她很困,但腦子又很清醒,而且疼痛感太過明顯,再困也睡不著。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車停下了,謝雲驍知道她沒睡,「我下去拿藥,馬上回來。」
她閉著眼點了點頭。
很快,車門就被打開了,接著,整個車廂都飄著一股中藥味。
到家之後,還是他把她抱上樓的,姿勢依舊和在里的一樣,沒有一丁點不紳士的動作。
謝雲驍:「中藥還得熬一會兒,我讓醫生教給我了一個快速止痛的方法,」他把自己的手放在腰椎那個位置,給她演示,「就是這裡,用力按一會兒這個穴位,就不疼了。」
這意思明顯是讓她自己按。
雲也假裝看不懂,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聲音很虛地說:「你的力氣應該比我大。」
謝雲驍猶豫了兩秒,嘆了口氣,然後在她身旁坐下了。
沙發很寬,即使她平躺著,還是能留出一個人坐的位置,但他坐在了沙發的邊緣,中間留了空隙,身體沒有挨著她。
看她慘白的小臉和額頭的冷汗就知道,疼不是裝出來的,那沒有力氣也很正常,作為長輩,是應該幫自己的一個名義上的侄女,所以,這麼做是沒錯的。
他這麼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