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組織好的語句還沒有出口,在巫青禾的目光落在男人手腕內側上的圖案後截然而止,她瞳孔微微放大,語氣陡然一轉,她驚愕問道:「你怎麼會有這個紋身?」
潔白如玉,青筋暴起的手腕處,一枚青底點白的禾苗稻花圖案盤踞在白瓷般的肌膚上,它盡情舒展著,散發著蓬勃生命力,宛如瓷器上最完美的一筆,賦予它從所未有的生機。
遲逢春眼睜睜看著巫青禾伸手摸向自己的手腕,手指摩挲皮膚時還有些癢,他手腕有些不適應地往回縮了縮。
面對巫青禾急切的質問,遲逢春卻有些迷茫,他看向自己手腕,呢喃說道:「這個?我不記得了……反正一直都有?」
巫青禾看了一眼乖巧的遲逢春,她試探性地詢問了一聲:「你來自哪裡?」
遲逢春搖了搖頭,乾脆利落地回答道:「不記得了。」
她語氣有些不耐煩了,這人不會是在耍自己吧。
「你說你還有什麼記得?」
這個問題他知道答案,所以遲逢春開心積極回答道:「我記得我叫遲逢春!」
巫青禾心裡咯噔一下,她回憶起遲逢春在警局裡的表現,一個不好的猜想湧上她的心頭。
她緩緩問道:「除了這個呢,你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
見眼前男人露出你怎麼知道的驚喜神色,巫青禾眼前一黑,她知道自己完了。
只見幾秒過後,巫青禾結束了頭腦風暴,車內陰影完美遮住了她的神色。
遲逢春只聽見車裡面傳來一道平靜的女聲:「上車吧。」
*
等周銘再次出現在大廳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他看著空空如也的大廳,表情微凝。
「他們人呢?」周銘喊醒了前台處昏昏欲睡的老警官,他有些生氣:「我不是吩咐你要拖住他們兩人的嗎?」
周銘沒有想到兩人離開的速度這麼快,回憶起監獄裡45號發狂的癲癇模樣,就連電擊都難以麻痹它,他越發覺得能將45號制服的遲逢春更加恐怖。
他絕對不是人!
老警官打了個哈欠,他有些迷糊地反問道:「兩人?不是一直都只有一個倒霉的小姑娘嗎?我問完她話就讓她回去了,畢竟異生物案件普通人不宜接觸過多。」
周銘眉頭緊鎖,他聽完老警官的回答便反應極快地意識到了不對勁,可還沒有等他做好防備,周銘便直直對上了老警官淚眼惺忪的雙目。
糟了……
周銘遲緩地眨了眨眼,記憶里的那個男人在腦海里被一點點擦去,等他如大夢初醒般睜開雙眼,那個風華無雙的身影全然消散。
是啊,一直以來都是巫青禾一人過來的……
老警官伸了個懶腰,隨意問道:「對了,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周銘並沒有任何隱瞞,他陳述道:「很棘手,最近的異生物案件情況越來越嚴重了,據陳馳的數據研究表明,那些污染的異生物正在以一種飛快的速度進化,無論是體質還是智力,它們都變得更加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