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巫青禾看著面色心虛的男人,心裡已經有種詭異的平靜。
該怎麼說呢?果然如此。
遲逢春看了一眼巫青禾的臉色,女人清秀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頓了一秒又繼續說了下去:「我承認我半夜偷吃抹茶冰淇淋不對,可、可是它真的很好吃啊。」
遲逢春嘴角邊還有未擦拭乾淨的綠色,翠綠在雪白的肌膚上格外顯眼,宛如雪堆里的松枝,配合著他睜大的眉眼,倒是有幾分罕見的稚氣。
看樣子是前不久剛吃的。
巫青禾卻緩慢地搖了搖頭:「不是這件。」
關於遲逢春半夜起來偷吃抹茶冰淇淋這件事,巫青禾早在他入住的頭幾天就知道了。
畢竟,他真的很愛抹茶味。
而巫青禾也不是傻子,冰箱裡少了什麼她還是清楚的。
巫青禾看著試圖裝傻而矇混過關的遲逢春,語氣又微微重了幾分:「你想出去?」
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巫青禾不明白的地方就在這裡,大半夜的他出去幹什麼?而且是以這種異於常人的方式,雖然說他本來就不是人。
可是這廝不老實,他沒有打算說實話。
看著左顧右盼、遲遲不回答她問題的遲逢春,巫青禾的狐兒眼緩緩眯了起來。
你們有養過寵物嗎?寵物做錯了事會是什麼反應呢?
心虛?有。
裝傻充愣?有。
故作鎮定?有。
這些遲逢春都有,而且他一定在憋個大的。
可歸根到底,他不是她的寵物,她又有什麼資格阻止他呢?憑著自己的室友身份?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算了,巫青禾眉眼閃過一絲睏倦。
這事既然問不出來,她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就在她起身離開去上廁所時,遲逢春突然開口了。
他慢慢朝著沙發的位置靠近,在巫青禾的面前蹲下來,他頭微抬起,以一種仰視的姿態抬眼看向上面的巫青禾。
那是一種絕對下位者的姿態,從來只有脆弱的、沒有主動權的那一方才肯俯首如此。
巫青禾能清晰看到鴉青羽睫下漆墨的眼瞳,鑲嵌在白到幾乎快要化掉的雪白骨皮上,宛如蒼茫雪色里的寂寥一點,淒淒幽黑不見光。
他現在的模樣絕對算不得正常,甚至看起來有些嚇人。
陰影下,他半明半暗的詭艷神態宛如雪地里剛誕生的懵懂精怪,亦如白紙里專挑人心臟吃食的魑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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