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是什麼東西在她口袋裡。
「不能告訴你哦,這是個很重要的秘密,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巫青禾語氣堅定地拒絕了他的疑問。
好吧,其實他也沒有那麼想知道。
大不了等一下回到家,他在給青禾脫下外套的時候,再偷偷瞟一眼。
半響過後,巫青禾的視線從男人發頂的雪花轉移到沾雪的長睫上,最後落在自己沾上雪花的肩頭。
她貼在遲逢春的耳旁小聲問道:「逢春,我們這樣算不算共白頭?」
遲逢春從來沒有想到這個角度,他抬起頭看著大雪落下的位置,心臟就像是被泡在蜜罐里,甜的發齁。
他同樣小聲卻也無比堅定回答道:「算。」
身後的巫青禾傳來傻兮兮的笑聲,他也像是被傳染了傻氣般,一齊笑出了聲。
兩個人就在孤寂純白的雪地里笑了一路。
等遲逢春背著巫青禾來到大橋上的時候,巫青禾突然執意要下來走,他拗不過她,於是就出現了帶著純白面具的女人在雪地里歪歪扭扭走著,男人在旁邊小心攙扶著的場景。
巫青禾好奇地踩著其他路人留下的雪坑,像只小蝴蝶般輕梭在路上。
遲逢春的視線卻下意識落在她嘟嘟囔囔的口袋裡,可惡,她藏得那麼嚴實,一定是什麼好東西。
巫青禾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跑回到他面前。
「你在盯我口袋?你是不是也想吃南瓜餅?」
「南瓜餅?」遲逢春錯愕,他似乎從未想過是這個東西,於是重複了一遍。
巫青禾慎重地點頭:「對啊,我特意給遲逢春帶的南瓜餅。」
她糾結的目光落在面前男人身上,最後還是一臉糾結地拒絕掉:「不行哦,這是我好不容易從酒吧里偷出來的南瓜餅,是遲逢春特意拜託我帶的。」
遲逢春想起來了,自己今天早上在她去上班前提過南瓜餅一嘴,說是想要嘗嘗。
他沒有想到她哪怕喝醉了也記得這麼清楚。
看著她一臉寶貴的模樣,遲逢春望向她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什麼啊,這種小事記得這麼清楚,那為什麼最近對他卻這麼疏遠。
「你為什麼……」最近對我這麼冷淡……
遲逢春張口,想要問清楚。
卻在迎向女人醉醺醺的目光後,他又陡然收住嘴。
算了,一個醉鬼又能說出什麼?
還是等她清醒點再問清楚吧,遲逢春內心暗暗下定決心。
巫青禾倒不知道對面男人跌宕起伏的內心活動,她東翻翻口袋,西搜搜口袋,終於在口袋裡找出了幾顆糖果。
她大方地遞了過去:「諾,這個給你。」
「我記得逢春最喜歡吃甜的了。」她振振有詞道。
遲逢春猛然抬頭,巫青禾臉上依舊帶著那張純白的面具,看不清她臉上的任何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