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青禾自言自語輕聲道:「不知道為何,我……現在總感覺心竅皆空,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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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之巔。
雲霧繚繞間,一道身覆寶光、流光異彩的神聖身影若隱若現,精緻的蛇尾盤踞在天柱上,人身手裡卻甩著一根翠綠的柳條。
女媧本來在甩泥巴,但手裡的動作突然一頓,她頭也不回地對著突然闖入她領地的無名神打著招呼。
「你去祝融那邊這麼快就回來了?情況怎麼樣?」
那端的挺拔身影並沒有吭聲,只是將一個珠子形狀的東西拋給了她。
女媧伸出手,那靈珠似有意識般朝她飛去。
看著手裡黯然無光的火珠,女媧雍容華美的面容閃過一絲訝然,她皺起雙眉,柳條般纖細柔美的雙眉似含有無限憂愁。
「這次共工確實做的過分了,居然將祝融火宮裡常年不滅的火珠給澆滅了,難怪祝融會親自追出宮,誓要殺了相柳、浮游祭天。」
女媧一邊說著,一邊從天柱飛下來。
等她站直了身體,才發現對面黑髮金瞳的神明臉色漠然疏冷,還略帶有些不耐煩。
女媧稍微思索片刻,便知他厭煩的來由,她無奈開口道歉:「前幾日不打招呼將你召回確實是我的過失,但這次的共工與祝融鬧得確實太過分了,他們要是打起來的話,三界都要動盪起來……我需要你的幫助。」
對面的神明聽到女媧的道歉亦是毫無反應,面對女媧的請求,只淡淡拋下一句:「我先走了。」
女媧的聲音一頓,本身她並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神明,只不過了維持自己大地之母的完美形象,所以她始終保持著寬厚柔善、平易近人的性子。
但如果對面不識好歹的話,她也略懂幾分拳腳。
特別是面對這小子油鹽不進的態度,女媧面無表情,手裡捏爆灰暗的靈珠:「回來。」
一盞茶過後,兩位神明面對面坐在雲團上。
「話說,你這次去凡間有什麼收穫?」女媧端起崑崙杯,茶水霧氣氤氳了她眉心的泛金神印,她的眸子借著水霧的遮掩,向對面神明身側掛落的東西掃去探究的一眼。
一個月牙狀的骨觿,由凡間最平常的山豕獠牙打磨而成,這東西上面也沒有蘊含半分神力,之前從未在他身上看見過,顯而易見是這次下凡帶回來的東西。
這就有些稀奇了,他一向獨來獨往,亦不喜身外之物,哪怕遊蕩在三界,亦是漠視一切。
而這個骨觿是女媧第一次在他身上見到的其他東西,上面還有一股草木的氣息,應是贈予他之人的氣息。
說起這個,神明眉頭微微皺起,金眸透出些許無助的迷茫,他搖了搖了頭輕聲道:「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