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實在對不住，今天的看診，就到此結束，麻煩你們明天再過來吧。」
他話音一落，當然有人抱怨，梁書媞趕緊出來配合道：
「叔叔阿姨們，程醫生今天舟車勞頓到了這裡還沒怎麼休息呢，反正他還要待幾天，都能看上，你們別著急。」
「而且早上過來量血壓這些，數據更準確一些。」
然後她扭頭問：
「要不要給他們用紙條寫個號，他們明天過來的話，不用擔心排不上了。」
程清璵點點頭，
「可以啊。」
接著兩人配合，一個撕紙條，一個在紙條上寫序號，弄好後，給看診的村民發了下去。
等送完這些人走後，程清璵才在拿起杯子喝了點水。
梁書媞坐在他對面，撐著下巴道：
「程醫生，辛苦了。」
程清璵先把血壓計收了，聽診器沒收，他又戴上，
「那你就當我今晚最後一個病人吧，你不是也說心臟不舒服，我聽一聽。」
梁書媞白天不完全是當情趣開玩笑的，是最近確實經常半夜後背連著左胳膊痛，或者心口一刺一刺的痛。
她去網上一查，什麼心梗的前兆之類的啊，讓人越看越頭大。
梁書媞把椅子挪到程清璵的跟前，脫了外套，裡面穿的是件圓領t恤。
程清璵把聽診器捂熱後，才往梁書媞的心口放去。
梁書媞知道程清璵的專業性，聽診器在領口內的地方，往下再移了移，她眼睛往天花板右上方看去，沒說話。
幾秒過後，她聽見他道：
「沒什麼雜音。」
梁書媞還是沒看過來，只是道：
「哦。」
「你再深吸一口氣。」
她這下看過來，「嗯？」
程清璵再說了一遍，「深吸一口氣。」
梁書媞依照指示，深深得吸了一口，緩緩呼出。
程清璵再稍微左右移了移後，就將聽頭拿了出來，同時也把他耳朵的那一端拿了下來。
「心跳的聲音清晰正常，沒什麼大礙。」
「那醫生，我看百度上說，後背左胳膊痛，就是說跟心臟不舒服會引起啊。」
「而且我外婆就是心梗去世的，不會有什麼遺傳吧。」
程清璵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女朋友也要拿著百度上的，來質疑他的判斷。
他把聽診器往回收，
「你現在很年輕，又不抽菸酗酒，引起胳膊後背痛的原因很多，跟你睡覺和平時工作發掘的姿勢都有關，再著有時候心臟的地方覺著刺痛，也可能是神經痛或者焦慮引起的，不一定是心臟的問題。」
「忙完這幾天，好好回去休息，要還是覺著不舒服，或者更嚴重了，我們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他說完，已經收拾好一切，站起來去拉梁書媞的手。
有了專業醫生的判斷，梁書媞當然一下就安心了，她借著勁也站了起來，
「哎呀，程清璵，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兩人牽手出了屋子，走到院子裡，院子沒有開燈，地面是磚頭鋪成的，前廳里是燈火通明，考古隊喧鬧聲陣陣。
前與後皆是昭昭若日月之明，只這一方玄夜茫茫。
「你不會沒有我，我也不會沒有你。」
黑暗裡，她和他牽成十指緊扣。
春天來了真好，梁書媞心想。
「對，我們不會沒有彼此的。」
他們去到了吃飯的地方，阿姨心很好，提前給他們把菜撥出來預留著。
孫金虎白天不是胡說，等吃完飯，舉著手機來找程清璵，他也大大方方的給他看了，提了該提的建議。
那天夜晚，梁書媞帶著程清璵在村子裡散步，像極了那時在匠王村一樣。
她也開始改變，不再想多去強調未來兩人的不確定性。
現在，也是未來。
「這是你帶我散步的第二個村子，我其實也很期待，我們散步的下一個村子會在哪裡。」
白天的小雨，在夜裡停了，空氣里滿是潮濕的泥土味。
「我也不知道，但我和你一樣期待。」
繞著村子走了兩圈，就結束了。
梁書媞陪著程清璵回到房車上聊了一會兒天，時間沒有太晚，他便又送她回女生宿舍了。
顧及她的聲譽，程清璵並沒有開口挽留讓她陪他過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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