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蘇小聲的抱怨中,景珩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許妙愉和紫蘇前往蔣府,想見蔣熙怡最後一面,卻被蔣府拒之門外。
景珩無聲地走過去,低頭看著許妙愉,離得近了,他終於能看見她臉上的悲戚,其中還夾雜著幾分茫然。
「節哀。」景珩低聲道。
下一刻,他的腰上一緊,嬌小的身軀如一團暖玉投入懷中,是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柔軟,還有幾縷清馨香氣隨著秋末冬初的寒風鑽入鼻中。
景珩僵住,雙手抬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耳邊傳來紫蘇的驚呼,他方才如夢初醒,正要推開許妙愉,肩上卻感覺到了濕意。
那是許妙愉的眼淚。
隨之而來的,是壓抑的哭聲。
景珩再也無法繼續假裝冷漠,手臂微彎,虛攬著她,輕拍她的背部。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的背後忽然傳來了一連串腳步聲,紫蘇站在巷口,臉嚇得蒼白。
許妙愉抱住景珩之後,她嚇了一跳,又不敢分開他們,想來想去,竟然只能去為他們放風。
許妙愉自然是因為太過悲傷一時衝動才會有此大膽舉動,可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別人可不會這麼想。
而此刻她的驚懼,自然也是因為有人過來了,而且不是什麼不相干的人,而是——
「夫人!」紫蘇大聲叫道。
這一聲簡直有石破天驚的氣勢,直接將許妙愉從悲傷中拽了出來,她抬起頭看著景珩,臉上的驚惶一覽無餘。
許妙愉退後一步,從他的懷抱中掙脫,眼角和鼻頭還有些紅,仿佛一隻受驚的兔子,「是我娘,你快走!」
景珩臉色一沉,但在夜色中也看不出來,許妙愉還以為他愣住了,繼續連聲催促,景珩無奈地看她一眼,終於從另一邊離開了。
他剛走,許夫人就帶著婢女侍從走到了巷口,婢女分作兩列,手中提著燈籠,將紫蘇臉上的恐懼照得清清楚楚。
許夫人睨她一眼,高貴優雅的身姿自她身旁走過,沒有多加詢問,儼然一副洞若觀火的神情。
寒冷的夜晚,紫蘇卻冷汗直冒,連帶著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的許妙愉,也不禁忐忑起來。
「娘。」許妙愉低聲喚道,「您怎麼出來了?」
許夫人走到許妙愉面前,看見她眼中的淚光,嚴肅的表情有了一絲軟化,說出的話卻依然充滿了責備,「這麼冷的天,我不出來,難道就由著你在外面受凍?別任性了,跟我回去。」
原來是這個原因,許妙愉鬆了一口氣,連忙稱是,但母親的下一句話,又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你一個人在這?」
眼珠轉了好幾圈,許妙愉硬著頭皮道:「不是還有紫蘇嗎?」
許夫人哼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轉身回府去了,許妙愉趕緊跟上,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母親她究竟有沒有發現什麼呢?
沒有發現,那一問就顯得古怪,可若是發現了,又哪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
第9章 動盪
此後幾日,許夫人沒有再提起過這一晚的事情,似乎當時她的出現就只是為了帶許妙愉回去。
許妙愉初時忐忑了一下,後來心神就完全被蔣熙怡的事情填滿,那晚蔣家不讓她進去,並非對她有什麼意見,仍然是遵從蔣熙怡臨終前的吩咐。
蔣家感念她對蔣熙怡的情誼,特地遣人來感謝她,許妙愉聽了,反而更加傷心,不時想起蔣熙怡的音容笑貌,整日懨懨的打不起精神,人也清減了不少。
及至蔣熙怡下葬之後,她才逐漸恢復過來,臉上終於偶爾能露出笑容來。
死者已矣,活著的人的生活卻還要繼續。
又過了幾日,西邊傳來軍情,許熠大勝,不僅將西戎趕出了三州,而且深入敵軍腹地,差點兒就擒住了西戎如今的首領赤繇,赤繇在下屬的幫助下勉強逃脫,隔日便派使者奉上珠寶向大夏稱臣。
大夏朝堂上下一片歡喜,祝賀的人將許家的門檻都要踏破了,而隨著這個消息一起來的,還有許熠的一封家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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