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的身影在門口出現,全身裹在黑布里,只留下兩雙兇惡的眼睛。
逡巡一番之後,他們發現了角落裡的景珩和許妙愉,立刻沖了過來。
「乖乖待在這裡不要亂動。」景珩囑咐完,持劍迎了上去。
許妙愉背抵著牆壁,刺骨的冷意透過厚重的冬衣鑽進來,沿著脊背爬到頭頂,但她反而貼得更緊了,仿佛這樣就能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
她曾經學過幾招三腳貓的功夫,不算實用,也沒有勤加練習,此刻只能克制自己不要前去添亂。
那兩人不是景珩的對手,沒過幾招就被打倒在地,但他們似乎還不想放棄,其中一人擲出手中兵器,目標卻是一旁的許妙愉。
他的掙扎沒有起效,景珩劍尖挑起一張凳子扔過來,將兵器打落,然後一人一劍,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鮮血從他們的胸口噴涌而出,濺到許妙愉腳邊。
許妙愉害怕地捂住嘴,將尖叫壓抑在指尖。
緊接著,景珩又挑起另一張凳子,砸向側邊的窗戶,窗戶被砸開,狂風夾雜著雨點灌了進來,不多久窗前就濕了一片。
「後面還有人,人數很多,我一個人對付不了。」景珩一邊解釋一邊走向許妙愉,指尖相觸,一個像冰一樣冷,一個卻泛著不正常的紅。
他沒有從打開的窗戶離開這個危險之地,反而在床頭摸索一陣,打開一個地道入口,就在許妙愉曾經躲藏過的地方。
他抱著許妙愉跳進去,裡面空間狹窄,對方的呼吸清晰可聞。
進來之後,他又按動了某處,地道入口關閉,阻隔了大部分風聲雨聲。
兩人沿著地道向前走去,沒有任何光亮,纏繞的呼吸和掌心傳來的溫度是唯二的連接。
也不知走了多久,景珩停了下來,「應該安全了,休息一下吧。」
緊繃的神經在他說出這句話時終於得到了放鬆,可是一放鬆下來,剛才因緊張而忽略的種種細節,全都浮現出來。
她的腳很疼,應該是起了水泡,手肘處也火辣辣的,是在地道中看不見磕碰到了。
她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許妙愉終於後怕起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今天的這一次衝動,會將自己陷入這樣危險的困境。
紫蘇他們呢,他們一直沒有出現,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不同於長安城外遇險那一次,那時她的身前有家中護衛拼死相護,身後有蔣熙怡和紫蘇兩個更害怕的人還要靠她安慰,她不能也不敢表露出害怕。
這一次,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終於也可以像一個普通少女一樣,盡情流露出自己的驚恐。
許妙愉越來越害怕,越想越難過,眼淚就像洪水,怎麼也止不住。
景珩呢?
景珩就這麼任由她哭泣,聽到哭聲漸歇之後,才將手臂伸到她面前晃了晃。
「擦一擦。」他面無表情地說。
許妙愉氣惱地打掉他的手,心想自己都這麼傷心了,他怎麼還能無動於衷?
「不要,你的袖子上有血。」
「這隻沒有。」
「我不信。」許妙愉氣鼓鼓地說。
「不信就算了。」景珩說著,將手慢慢收了回來。
但許妙愉更不開心了,她一把抓住,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之後,情緒終於平復下來,然後擔憂地問:「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很久以前,許妙愉也曾幻想過這樣情景,她憑藉著聰明才智躲避追殺,可是事到臨頭才發現,這種時候,那些小聰明一點兒也派不上用場,而她心中的恐懼也完全壓住了興奮。
「一直走出去,出口在長安城邊上,我送你回許府。」
許妙愉縱有再多不滿,此刻也得聽他的,但她還是忍不住問:「反正他們也追不上來,我們能不能走慢一點兒,我的腳好疼。」
暗道入口隱蔽,沒人提醒的話,來人要想發現,還需要一段時間,景珩想了想,正打算答應她,忽然臉色一變。
「不行,趕緊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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