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珩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時候之前,她趕緊裝作委屈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我暫時不能嫁人,誰也不行。」
看來是不能輕易糊弄下去了。
許妙愉一咬牙,將她和吳王在宮中的對話說了出來,語罷,她惡狠狠地說道:「連我爹都拒絕了,我當然沒有答應的道理,他們真是欺人太甚,哪有這麼逼迫人的。」
許妙愉這個靈機一動的藉口,不僅讓吳王驚訝到無話可說,就是景珩也萬萬想不到。
他犯了難,話都已經放出去了,許妙愉的確暫時是不能嫁人了。
景珩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許妙愉的頭,無奈道:「好吧,此事暫且不提,但我覺得,我們的事情還是應該讓你家裡人先知道。」
許妙愉當然明白景珩的意思,他們的事先知會許家一聲,等皇家鬆口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娶她,這樣也不至於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被許給了別家。
可是在許妙愉看來,這是絕對不行的。
不僅不能告訴許家,還要千方百計地瞞著。
母親臨行前的話猶在耳邊,許妙愉打了個冷顫,抓著他的胳膊,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可以。」
感受到她的堅決,景珩詫異了一瞬,沒有表現出不解,只是放輕聲音循循善誘道:「為什麼?妙妙你有什麼顧慮嗎?」
許妙愉頓了一下,姑母的事情事關裴家清譽,這些年她一點兒風聲也沒聽過,自然也不能從她這兒傳出去。
可是這件事不能說的話,還能用什麼理由來搪塞呢?
她想了又想,自認為想到了一個絕佳的理由,「你現在只是一介白身,說了他們一定不會同意我們的事情,而且就這麼貿然暴露,以後他們就會防備著我們見面了。」
這個理由怎麼想都很有道理,說著說著許妙愉都被自己說服了,要是沒有母親的威脅,這的確也是橫在他們面前最大的障礙。
景珩沉思道:「我在朝中也不是毫無根基,如果是這個原因,我們可以暫且分開一段時間,我會向他們展示我的誠意。」
「你——」許妙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不是沒和他交過心,她知道他內心對朝廷對長安城真正的想法,她也知道他不喜歡這裡,可是現在,他即將主動重新踏入這漩渦之中。
她很想說出真相,但是不能,她只能抱緊了他,撒嬌道:「可是我不想分開呀,再等等好不好,我會想辦法的。」
話已至此,景珩如何能說出一句不好來,他僵硬地點了點頭,他已經察覺到了她的擔憂與不安,只恨自己沒有辦法消除之。
許妙愉終於開心地笑了出來,她抬起頭輕啄了一下他的嘴唇,景珩猝不及防,也是一笑,將懷中的纖腰抱得更緊,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曖昧的氛圍再度出現,正在這時,洞外傳來咚咚咚三聲連續而短促的敲擊聲。
景珩轉頭看向洞口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是盧嘯雲他們。」
許妙愉緊張地握著他的手,這個時候,如果外面是盧嘯雲等人,好像的確比另一伙人要安全,她問:「我們要出去嗎?」
景珩思索片刻,「出去吧,他們能找回來,說明外面已經安全了。」
許妙愉點了點頭,邁步往洞口的方向走,些微痛楚仍然源源不斷地傳來,幸而這番還能夠忍受,盧嘯雲等人此前誤會了他們的關係,倒也不用刻意在他們面前隱藏。
景珩謹慎地拿著劍柄在岩壁上也敲擊了三下,同樣的節奏,與他們對過暗號,才拉著許妙愉走出去。
雨已經停了,黑夜無星亦無月,只有不遠處的市坊燈火通明。
年關將至,上面一道詔令,將宵禁放開,長安城的夜晚比平時更加熱鬧。
盧嘯雲等人舉著火把站在洞口,梅夫人也站在其中,許妙愉掃了一眼,果然沒有看到盧文元。
在盧嘯雲的講述之中,他一直關注著長安城中的景珩,今天發現了不尋常,似乎有人想置景珩於死地,於是帶人來相救。
他的人一路追蹤,猜到景珩可能藏身山洞之中,便想辦法引開了附近的殺手。
依盧嘯雲所言,危機尚未解除,景珩最好隨他們先去靈泉鎮躲避,但景珩顧念著許妙愉,執意要將許妙愉送回許府,盧嘯雲略一沉吟竟也同意了。
許妙愉心中疑惑,盧嘯雲的講述中從未出現過她的名字,可是他們看到她時,又都沒有感到驚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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