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話呢?」許妙愉惡狠狠地在他手心掐了一下,「我這才不是臉皮厚,我是拎得清楚什麼應該忍什麼不該忍。」
景珩嘶了一聲,顯然她這一下掐得不輕,他惡作劇般掀開她面前的紗簾,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頰,戲謔道:「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拎得清的。」
許妙愉沒有想到他這一動作,愣了一下,臉上染上紅霞,她嘟囔道:「我又沒有說錯,不是這樣的話,那天我就不會——」
她說的含糊,甚至沒有說完,可是兩人一對視,都知道她說的哪件事,愧疚漸漸在景珩眼中浮現。
許妙愉忽然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她說:「事已至此,我要的才不是你的愧疚。」
那她究竟想要什麼?每當景珩問時,她又什麼也說不出來,景珩一說要娶她,她便轉移話題,有時他甚至覺得,她只是太無聊了,所以才與自己糾纏。
可是每每這種想法一冒出來,他又很快按了下去,少女靈動的雙眸總有在這時候浮現,她眼中的情意做不得假,還有哭著說不要再喜歡自己時的傷心也是真真切切的。
過了好一陣,許妙愉才將手放下,交叉放到他的背後,悶悶地說:「你多陪陪我就好了,不要躲著我。」
「好。」
景珩認真應道,手指插進她的烏髮之中,她不得不仰起頭看著他,帷帽掉落到地上,滾動幾圈徹底安靜,景珩低頭吻她,她也踮起腳尖回應。
起初這個吻還是輕柔的,如一陣微風拂過,漸漸地好似有什麼在悄然改變,兩人的呼吸越來越重,手也越來越不老實,仿佛有一團火,吸引著他們越來越近。
直到不遠處的人群爆發出一陣叫好聲,聲浪一浪高過一浪,終於將景珩驚醒,他懊惱地收回放在許妙愉胸脯上的手,輕輕推開她,「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許妙愉尚且茫然,眼神迷離,嘴唇殷紅地看著他,少頃之後忽然反應過來,紅雲飛上臉頰,腳步匆匆,向紫蘇的方向走去。
就這麼一路無話回到許府之後,隨著大門在身後合上,許妙愉這時才想起來,自己的心神後來都被兩人有些出格的舉動占據,竟忘了問他,周琦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不過她又想,沒關係,多半他是不會說的,問了也是白問。
紫蘇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也在這時提醒道:「小姐,玉佩——」
許妙愉表情一僵,心虛地望著天,「咳咳,我又給忘了。」
紫蘇撇了撇嘴,嘟囔道:「真的是忘了嗎?」
許妙愉正色道:「當然是,怎麼,我還要跟你說假話不成?」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紫蘇擔憂道,「但是小姐,您別忘了,夫人馬上就要回來了,要是她問起來該怎麼辦呀?」
哎呀,許妙愉跺腳,她想起來,她今天去找景珩,想跟他說這件事來著,竟然也忘了,看來只能接下來幾天另外找個機會,幸好景珩答應她不再躲著她了。
許妙愉計劃得很好,卻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天,雖然景珩沒再躲著她,她自個兒卻忙碌了起來,一直到除夕當天家中午宴之後才得空閒。
自從先帝在元宵當天病逝後,大夏便改了風俗,燈會由元宵移至除夕,一邊守歲一邊逛燈會,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傍晚時分,許妙愉雖得了空,卻仍不得自由,祖母年事已高,她的母親又不在,家中一應事務由她的伯母也就是許望清的母親承擔,她從旁協助。
所以這個時候,她還要等候在家中,然後跟隨著眾人出門去賞燈。
出門遊玩,少不了要好好梳妝打扮一番,最近流民又多,護衛也得安排好,等伯母拉著她的手登上馬車之時,她已經一臉迫不及待。
伯母打趣了她兩句,許妙愉打蛇隨棍上,趁勢撒嬌說她待會兒想自己去逛逛,伯母猶豫片刻不忍心拒絕,只叫她多帶幾名護衛。
許妙愉目的達到,喜不自勝,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去找景珩。
不多時,馬車駛到最熱鬧的城門處,高大的燈樹佇立在城樓外,錦繡盈身,金箔飾面,光亮耀目,連馬車內都被照得猶如白晝。
許妙愉下車去,但見燈樹旁遊人如織,穿紅戴綠,歡聲笑語,樹下有人翩翩起舞,行歌踏歌者不計其數。
人群中有人在議論,說是此番燈會熱鬧盛大比起往年有過之而無不及,乃是陛下念今年多災,特以此振奮人心,待會兒還會親自攜皇室宗親登上城樓觀看。
聽到這話,許妙愉興致大減,來到許望清面前,「哥哥,你們好好遊玩,我去那邊暫且躲一躲。」
她手指的方向,是臨近城樓的另一條街,街巷偏窄,但同樣熱鬧,不過由於從城樓上望不見,很少有達官貴人往那處去,多是尋常百姓遊玩之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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