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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跨步走進門內,在曲折的迴廊之中走了一會兒,身影消失在影壁與花木之間,男人攏手在袖,扔下一句「隨我來吧」,徑直向前走去。

許妙愉嘴角微沉,緩緩跟上。

小門破舊不顯,內里卻別有洞天,不知多少進的院子,金磚鋪地,琉璃作瓦,珍惜林木隨處可見,更有怪石假山,溪流湧泉,仿若皇家園林。

除了人少了些,妥妥得就是個高門大戶的樣子,甚至規格已經有所僭越。

男人領著她來到一處庭院,又喚來一個年約三十四的婦人,在婦人耳邊吩咐幾聲後轉身離去,婦人點了點頭,拍了拍手,又出來幾個丫鬟,擁著許妙愉進了屋。

她們動作訓練有素,又快又准,許妙愉連出聲詢問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扒光了衣服按在浴桶之中,一人捧起一汪清水自她頭上淋下,她猝不及防,水花險些濺進眼睛裡。

「夠了。」許妙愉嘩啦一聲站了起來,水珠順著她身體的輪廓落下,泠泠如溪流,她雙手抱於胸前聊以遮擋,面色微冷,將圍著自己的人看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那婦人身上,「都讓開,我自己會洗。」

婦人也看著她,眼神多有鄙夷,僵持了一會兒,冷笑道:「都到這裡了,還以為自己是矜貴的千金小姐嗎?快些沐浴,莫耍花樣。」

「我覺得我已經足夠配合了。」許妙愉揚了揚下巴,濕潤的長髮緊緊貼著潔白如玉的肌膚,黑與白糾纏,勾勒出一幅極美的山水畫,「但我不習慣被這麼多人看著,你要真想讓我動作快些,就出去。」

丫鬟們沒想到她還會反抗,驚恐地站在一邊,低著頭不敢說話。

婦人臉色似乎更冷了,但她到底沒再堅持,留了兩個小丫鬟守著,自己領著其他人出去了。

她一走,不僅是許妙愉,就連兩個小丫鬟也明顯鬆了一口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許妙愉仍舊站立不動,她看向兩人,柔聲問道:「她是你們的主子嗎,你們很怕她?」

兩個小丫鬟對視一眼,吶吶不答,等了稍許,仍不見她動作,才慌張又害怕地說道:「姑娘,您還是快些吧,時間長了,她肯定要不高興了。」

按理說,許妙愉現在該算是階下囚,可她表現得既強勢又從容,讓兩個小丫鬟完全不敢大聲對她說話,語氣也是祈求的語氣。

「好。」許妙愉輕笑道,善解人意地坐下,捧起水花淋在纖細的手臂上。

兩個小丫鬟見她配合,臉上也是笑吟吟的,便也放鬆下來,緊張的氣氛稍稍緩解,許妙愉動作輕緩,白嫩的手指按在肌膚上,好似在彈一首動人的曲子。

兩人看得呆了,其中一人膽子大些,不禁感嘆道:「姑娘,您真好看。」

許妙愉頷首,收下了這份稱讚,而後她微微揚起頭,看向頭頂的橫樑,長發浸到水中,似海藻輕輕飄蕩,她苦笑了一聲,神情有些低落,「如今的世道,好看又有什麼用,不過是被擄來淪為禁臠,指不定什麼時候連命都沒了。」

兩人也被她的悲傷感染,不禁面露愁容,很快又意識到不妥,勉強又笑著寬慰道:「姑娘您不必擔憂,我們這幾天瞧著,這位將軍並不殘暴。」

「這幾天?」許妙愉微訝,「你們也不知他是誰嗎,那這府邸……」

說話那人這會兒又閉上了嘴,面上懊惱,許妙愉見狀,低眉抿唇苦笑,「我明白,我不該為難你們,只是想到自己連身處何方都不知曉,便不免有些害怕,多謝你們還肯同我說話。」

這麼一個美人在面前炫淚欲泣,就算女子聽了也心生不忍,那人臉皺到一處,糾結良久,終於說:「這裡原來是鄂州刺史的府邸,現在我們也不知道算什麼了。」

許妙愉感激萬分地看著她,又問:「那你們是?」

那丫鬟道:「我們自小被賣到這府中為婢,前幾天刺史被殺,我們沒來得及逃走,就被關在這裡了。」

既然開了口,那丫鬟也不再顧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許妙愉聽罷,終於明晰了幾分局勢。

鄂州刺史謀反是真,被殺也是真,小丫鬟足不出戶,不知道具體情況,只聽到外面亂了起來,管家說主人被殺,叫他們各自逃命去。

丫鬟僕從中有門路有親人的,收拾細軟走了,剩下些老弱病殘,還有她們這種舉目無親又柔弱不堪的,外面反而更加危險,就想著留在府中等亂局平息,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不過她們想的還是太簡單,鄂州刺史身亡的當天夜裡,就有一隊人馬闖了進來,似乎是在來找鄂州刺史藏起來的什麼東西。

東西找沒找到她們不知道,但這隊人馬卻在這裡住下了,大概是看中了此地幽靜。

「我們看他們都穿著鎧甲,像是當兵的,都怕他們殺了我們,但過了幾天發現他們好像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丫鬟回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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