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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塊滾落前的位置,鬆散的泥土之上,印著許多腳印,從鞋底的花紋判斷,至少五人以上,相互重疊的腳印昭示著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激烈的衝突,崖邊藤蔓上的碎布則顯示,有人從斷崖掉了下去。

景珩的心一下子像被一隻手狠狠攥緊一樣,他不禁向崖下看去,幾朵雲飄在半空,擋住了視線,隱隱只能見到一片蒼翠,那是崖底的樹林。

他將碎布取下來,放在手中,黑色的布料,材質是最普通的那種,與許妙愉的穿著不符。

或許事情還沒糟到那一步。

高大的身影下定了決心,轉身往回走去,當務之急,是要將齊雲峰搜個遍,但僅憑他一個人顯然做不到,他準備先和其他人匯合。

來時騎的馬早累得氣喘吁吁,正在一旁吐著舌頭,景珩來到馬兒跟前,伸手撫摸著它的鬃毛,「辛苦你了。」

話音剛落,耳邊忽然傳來了錚然一聲輕響,是鐵器與風摩擦的聲音。

他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拔劍一擋。

叮的一聲,劍身與空中飛來的物體相撞,發起嗡嗡的響聲,那物體被彈飛出去,落到地上,是一枚漆黑的葉形飛鏢。

「什麼人!」景珩朗聲喝道,看向飛鏢過來的方向,樹林之中一片安靜,沒有人回答他,接踵而至的是又幾枚飛鏢。

且擋且退,景珩側著身子站到馬車後面,幾枚飛鏢插入了馬車的車轍中,對方大概知道時間拖不得,忽然從林中沖了出來。

沒有聲音,沒有偽裝,身上穿著普通百姓的服飾,每一張臉都平平無奇,既不出眾也不醜陋。

景珩確信自己不認識他們,但他們周身的氣質並不難認,那是從死人堆里出來的氣息,要麼是身經百戰的戰士,要麼是——死士。

現今天下各族,但凡有點兒心思的,皆喜歡豢養死士,他的敵人太多,一時間分辨不出這是哪家的死士,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所穿的衣服,和那塊碎布一致。

得留下活口,景珩看了眼手中寶劍,緊握著劍柄,正要出來迎敵,忽然看到從他們身後跟過來兩個不一樣的身影,鵝黃與淺綠的衣裙在一堆黑色之中格外醒目。

瞳孔一縮,景珩頓住了。

那兩人脖子上各架了一把刀,厚重的刀身與她們纖細的脖子形成強烈的反差,其中一人他不認識,另外一個,他卻再熟悉不過。

不久之前,他還曾經在那人的脖子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如今痕跡當然已經消失,卻有新的難以挽回的痕跡在慢慢浮現。

景珩走了出來,看著她臉上焦急的神色,慢慢揚起了一個微笑。

「快走。」許妙愉不顧冰冷刀刃的威脅,對他做著口型。

她知道他看見了,卻裝作沒有看見,一個不注意,視線已經挪回了死士身上。

領頭的人抬了抬手,其他人等立刻停了下來,等候著下一步命令。

訓練還算有素,景珩心道,莫非是盧嘯雲的人?

「你們的目標是我。」景珩開門見山,不出意外地在許妙愉臉上看到了驚愕的神色,他心中無奈地笑了笑,又說,「放了她。」

幾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有些猶豫,便齊齊看向領頭的那人。

領頭的人卻也遲疑不定,景珩說的沒錯,他們的目標的確是他。

實在找不到機會刺殺,這才轉而迂迴從他身邊的女人入手,沒想到還真叫他們抓住了機會,而且現在看起來,景珩對這女人相當在意。

「你先將武器放下。」那人使了個眼色,許妙愉身後的人押著她往前走了幾步,她蒼白的容顏愈發清晰,美目中蘊著幾分悲傷,「你束手就擒,我們就放了她。」

「可以。」景珩答得乾脆,再看過去時,許妙愉眼珠一轉,不願與他對視,她頸間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景珩眼神寒冷,「將刀放下。」

後半句話是對許妙愉身後那人說的,語氣森寒,帶著命令的口吻,那人忌憚他的威名,不自覺竟真的聽從了。

領頭的人沒有阻止,景珩和許妙愉之前仍隔了這麼多人,就算許妙愉得了自由,他也不擔心一個弱女子能做什麼。

他盯著景珩手中的寶劍,正要說話,景珩笑了笑,知情識趣地寶劍扔在地上。

沒了武器,他的威懾似乎有所下降,領頭的人命令其中一人走過去,將景珩捆起來,那人警惕萬分,小心翼翼地過去。

即使沒了武器,依然沒人敢小看他,赤手空拳之下,他們也未必是景珩的對手。

不行。

許妙愉看著那人慢慢靠近了景珩,心中忽然想到了年幼時與父親的一段對話。

那時哥哥在跟著父親學習長槍,對練了一陣子,實在累得不行,將長槍往地上一扔,告饒道:「二叔,我們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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