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那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少女,為了自己的未來大膽追愛,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許妙愉一直記得她。
原來,不止是自己的糾葛延續到了七年之後。
許妙愉輕抿著嘴,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這不是正好嗎,你也知道,我若是真的嫁給了他,有些事情恐怕會瞞不住。」
紫蘇臉白了一圈,吶吶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不滿地說道:「那他也不該騙您,在江夏發生的事,又算什麼呢?」
她指的,是兩人重逢的那一晚。
許妙愉苦笑一聲:「就當沒有發生過吧,此前從沒聽說他娶了妻,我還以為……是我的疏忽。」
紫蘇忿忿不平,似乎覺得不該輕易將此事揭過去,可是自家小姐只想當事情沒有發生,那周氏又一副大度到甚至讓人覺得小心謹慎的樣子,還能有什麼辦法。
兩人齊齊沉默下來,不多時,南星從外面進來,此事徹底被壓到了心底。
傍晚時分,周宛宛又派來了許多粗使丫鬟,將一切收拾妥當,讓許妙愉姑且在此下榻。
南平的夜晚也炎熱,蟬鳴之聲一天十二個時辰響個不停,許妙愉子夜半夢半醒,恍惚間聽到窗外有動靜,睜眼望過去,果然在窗紙上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她渾身一激靈,睡意全無,起身瞧見紫蘇和南星都不見了,愈發害怕,素手捏緊了錦被,掌心出了汗。
「紫蘇。」她忍不住出聲喚道,希望這聲音能將外面的身影嚇跑,沒想到那身影聽到她的聲音,更加肆無忌憚,竟然直接推開了窗戶。
她在心底大叫一聲,還在思忖著該怎麼應對,窗戶後面月光下那張俊俏的臉對她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翻窗跳了進來。
許妙愉在窗外看到了南星的衣角,她早該料到的,南星是景珩派來的,自然向著他。
景珩走過來,坐在床邊,撐著手臂微笑著看著她,臉上有一點兒疲憊的神情,卻還溫柔地詢問:「怎麼樣,還習慣嗎?」
這次的詢問沒有得到答案,許妙愉看著他的臉,拽著被子往後縮了縮,神情冷淡。
自從齊雲峰上變故發生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拉近了許多,景珩難得見她對自己又防備起來,神色一怔,疑惑爬上眉梢。
「這是怎麼了?」
許妙愉垂眸不語,要她此刻質問他,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瞥一眼半開的窗欞,冷聲道:「將軍在自己府上還要翻窗進來,跟做賊一樣。」
她分明在諷刺他,他卻像個沒事人似的,聞言笑道:「我本來不想吵醒你,只在外面看看,沒想到你醒了,正好進來說說話。白天一回渝州就一堆事情,脫不開身,也只有這時候了,況且,這也不是我的府上,還是低調些好。」
說得好深情,還不是……等等,許妙愉愕然抬頭,察覺出不對勁來,瞪圓了眼睛,「這不是你府上?」
「你不知道?」景珩也有些驚訝,「周宛宛沒告訴你嗎,這是他們的府邸,我那住處常年沒人,一時也打掃不好,就讓你先在此處歇息了。」
而且,他也並不覺得許妙愉在兩人還沒成親之前住進自己的住所是什麼好事,先在此地過渡兩晚,等許望清那邊安排好了,許家也該在南平有一處宅子。
聽到景珩直呼周宛宛的名字,許妙愉這下可以確定,果然是誤會了,又問:「他們?周宛宛和誰?」
「當然是王寶風。」
第60章 局勢
孟夏四月, 天下流傳最廣,莫過於南越將江岳荊鄂四州收入囊中一事,江州失守固然令人可惜, 但盧嘯雲舉兵來攻,江州能堅持多日已是不易,還不至於令人震驚。
然而岳州荊州鄂州三州接連失守,卻叫人完全無法預料。
難道盧嘯雲一口氣打到了三州?
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眾說紛紜,謠言滿天飛, 這時曾經與許家有關的那些傳言,突然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直到三州改旗易幟,眾人才發現,原來有這麼大胃口吃下三州的,竟然又是景珩,他不好好在夔州待著, 千里迢迢帶著精兵秘密攻打岳州,又勸降了荊鄂兩州刺史。
因此事發生得太過突然, 事先並無徵兆不說, 事後對於真實情況也知者甚少,原本就已天下聞名的名字,又多了幾分傳奇色彩。
半個月前, 許妙愉再次回到江夏城後,只在江夏城停留了幾日,待景珩將局勢徹底控制住, 他們便啟程往渝州出發。
這一路山高水長, 路途上不免也聽到各種各樣的傳聞,聽來聽去卻沒幾個靠譜的, 而在這些與景珩有關的傳聞之中,許尚書自縊身亡的消息也傳了出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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