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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閨名本不該隨便說出口,但事出緊急,沈懷遠也顧不上這麼多了,近來許妙愉的名頭在整個蜀地都傳遍了,只需說出她的名字,別的也就不用過多解釋了。

果然,白嵊一聽到這名字,驚訝比見到他還要多,臉上甚至閃過了驚惶的神情,當即叫衛兵放下武器,將一行人請回了自己府上。

非常時期,白嵊也拿不出什麼山珍海味招待遠來的貴客,僅在家中備下一些小菜,酒倒是管夠,一行人長途跋涉而來,累得不行,酒足飯飽,各自休息去了。

最後,在杯盤狼藉之中,只剩下了白嵊和許妙愉、沈懷遠三人。

許妙愉滴酒未沾,她是女子,身份又比較特殊,其他人根本不敢往她身前靠,於是酒全都灌在了沈懷遠的肚子裡。

此刻沈懷遠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白嵊千杯不倒,眼神清醒,看了一眼睡著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對許妙愉說:「許小姐說是奉了將軍的命令前來,不知將軍有何吩咐?」

他千猜萬想,也想不到景珩讓自己的未婚妻走小路來奉節的原因,卻不知道,其實是景珩並不知道此事,眼前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許小姐是自己來的。

許妙愉笑了笑,秀美的朱唇微微抿起,「十多年前,我曾有幸隨父親來蜀地見他隱居的好友,那位伯伯正住在渝州與夔州之間的崇山峻岭中,父親帶我走了一條險道,終點就在鳳凰山腳下。」

說實話,白嵊對她始終有所顧慮,但她既然提到了許將軍,他倒也願意繼續聽下去,「鳳凰山中的確有幾條小道,我曾派人前去查探,但翻過山去,都被耘水斷絕了道路,無法通行。」

而耘水兇險,船隻難以航行,也斷絕了從水路走的可能性。

說到這裡,白嵊忽然覺得不對,既如此,他們又是怎麼過來的,莫非還有別的路?

想到這裡,白嵊心頭狂跳。

但是許妙愉的下一句話又把他的激動按了回去,「這條路並不沿著水道,且道路狹窄,無法通車,僅允許步行或者騎馬。」

無法通車,便不能容許大量軍隊通過,白嵊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難怪他們僅帶了數十人,他原本還想著,有這麼一條路,是否可以從此路運糧。

許妙愉視線掃過他臉上失望的表情,心情不由得也沉重起來,自進城以來,目之所及儘是荒涼殘破的景象。

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她從前雖然明白這個道理,卻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其震撼與感觸絕非書本或者話語可比。

「白大人。」許妙愉鄭重道,「我此番前來,有兩個目的,一是將這條小道的存在告知於你,有了這條路,你便可以組織城中老幼婦孺於此路離開,王觀察已經派人在小路另一邊接應,也可以為你們減輕負擔。」

白嵊沉著臉沒說話。

許妙愉早有預料,啟唇輕笑道:「不過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會再沿著此路回去,這也是將軍讓我過來的第二個目的,我會在這裡等到他進城的那一刻,我知道城中有些荒唐的傳言,你大可以將我到來的消息散播出來,如此一來,傳言便不攻自破了。」

聽到第二個目的,白嵊臉色又變了,陰沉轉為震驚,他死死地盯著她,仿佛想看穿她的真實想法,「你說的是真的?」

許妙愉道:「我人已經在這了,難道還有假不成。而且,白大人別忘了,夏軍將領中有不少是我父親舊部,你若不信,屆時拿我去換他們的好處,也未嘗不可。」

白嵊臉色幾經變換,從猶豫不決到篤定,最後露出個可堪討好的笑來,「許小姐哪裡的話,本將早就決定誓死守衛奉節,與夏廷不共戴天,還要多謝小姐帶來的消息,我這就去組織將婦孺們送出去,我的幾個兒女尚且年幼,不適宜在城中擔驚受怕,我存個私心先將他們送出去,許小姐不會介意吧。」

許妙愉也笑道:「自然不會,大人勞苦功高,這是應該的。」

白嵊哈哈一笑,「許小姐言重了,以後進了長安,在下還要仰仗您多多提拔。」

許妙愉不置可否,「時候不早,聽聞大人殫精竭慮,一天一夜沒有合眼,還請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白嵊自然為她安排了住處,許妙愉轉身出來,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首向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少年說道:「沈懷遠,你睡夠了沒有?」

少年耳朵一動,從桌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笑嘻嘻地答道:「夠了夠了,白大人,你府中珍藏的美酒真不錯。」

少年眼中一片清明,哪有醉酒的模樣。

白嵊乾笑了兩聲,「美酒多的是,沈小公子要是喜歡,我叫人每天往你房間中送幾瓶。」

少年佯裝驚恐,「那可算了,還是打仗要緊,這酒嘛,當然是要打了勝仗喝起來才有意思,那個時候,叫我二哥陪你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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