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向她身後的南星使了個眼色,南星心領神會,當即俯身在許妙愉耳邊說道:「小姐,您醉了,奴婢扶您下去休息吧。」
許妙愉迷迷糊糊,也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沒有拒絕,由著她將自己扶起來,不忘用最後一點兒理智向眾人告辭。
眾人當然不會挽留,又是一番恭維之後,倩影翩然而去。
一出了營帳,月光皎潔,星子滿天,夏夜的熱風一吹,潮氣撲面而來,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許妙愉迷迷糊糊地想著,意識逐漸模糊,神思游於天地之外。
喝醉了的感覺並不好受,半夢半醒之間,她只覺得口乾舌燥,於是半閉著眼從床上坐起來,想要下去倒杯水喝。
但身體很沉,起身已經花去了全部的力氣,剛剛坐起來,身體又控制不住地往後倒去。
「小心。」
急切的聲音從耳畔響起,許妙愉慢慢睜開迷濛的雙眼,情不自禁地問道:「你怎麼在這?」
聲音又軟又輕,就像在耳邊呢喃一樣,因為醉了酒,還有些含糊,景珩扶著她的背,一開始沒有聽清,於是探耳過去:「你說什麼?」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許妙愉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她轉頭看過去,正好與他四目相對,一雙朦朧的醉眼濕漉漉的,像只小獸一樣。
景珩微微一怔,上一次也是以前唯一一次見她露出這種表情,還是在七年之前,那個山洞之中,他們第一次坦誠相待之後。
純真與嫵媚並存,脆弱與倔犟交織。
「我說——」她突然拉高了聲音,「你不是要出發去維州了嗎,怎麼還在這?」
「什麼維州……」景珩低聲重複到一半,忽然變了臉色,她果然是醉得不清,還以為現在是七年前那個時候,本來應該直接將她拉回現實,景珩想了想,忽然改變了主意,低聲道,「我不去了。」
許妙愉歪著頭,不解地看向他:「為什麼?」
景珩道:「你怎麼都不願意嫁給我,我還去維州做什麼?」
許妙愉哦了一聲,仿佛完全沒放在心上,嘟囔道:「不去也好。」
說完又嚷道:「本小姐口渴,快點拿水來,紫蘇,紫蘇呢?」
景珩將她輕輕放到床榻上,轉身從桌上倒了杯水過來,左手端著杯子,右手攬著肩膀將她又扶了起來,然後將杯子湊到她嘴邊,「紫蘇不在,將就喝吧,醒酒湯馬上端過來。」
結果話還沒說完,許妙愉就發出了一陣咳嗽聲,她嗆到了。
景珩覺得自己就像在照顧小孩一樣,趕緊又去拍她的背,等她咳嗽聲漸漸停止,清瘦的下巴搭在自己的臂彎上,無辜地看著自己時,刻意忍住的不甘心又冒了出來。
「不去也好?難道就一輩子見不得光地偷情嗎?」
忍不住就帶上了質問的語氣,他說完既有些後悔又有些期盼,期盼著懷中之人的答案,這個答案,曾經困擾了他許久,現在,甚至依舊困擾著他。
想到七年前的往事,沒有醉的他也感覺到了宿醉的頭疼,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快樂的不堪的,還有最後的決絕。
其實有很多話想問,但到了最後,還是只剩下了這不管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都存在的問題。
「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我?」
可是眼前美麗的臉龐還是那麼無辜地看著自己,好似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景珩等了一會兒,自嘲地笑了。
他真是瘋了,竟然在這裡跟一個醉鬼計較。
恰在此時,南星端著醒酒湯走了進來,在他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餵許妙愉喝下之後,又端著空碗退了出去。
被她這麼一打斷,方才的氣氛徹底消失不見。
醒酒湯起效還要一會兒,許妙愉仰面躺在床上,依然是迷迷糊糊的樣子,也許是覺得這樣不太舒服,她又翻了個身,臉朝外呆呆地望著他。
錦被從她腿間滑落,纖穠合度的長腿搭在床邊,晶瑩如玉的腳趾不安分地亂動著,怎麼都靜不下來。
怎麼看都是一副香艷的場景,景珩卻不為所動,走過去把被子拉過來蓋住,然後幽幽嘆了一口氣,「算了,你好好休息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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