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唇觸碰的一瞬間,兩人仿佛都聽到了從內心深處發出的喟嘆,就像兩個大小相同的齒輪,經歷了漫長的等待,終於合在了一起。
不同於初重逢時的相互試探與隔閡,這一次,在醉酒的狀態下,她放下了所有的猶豫躑躅,只是盡情地享受著這片刻的歡愉。
呼吸被奪走,男人滾燙的唇碾磨著她嬌嫩的肌膚,仿佛燎原的野火,一開始只是星星點點的顫慄,身軀因害羞而蜷縮,卻又被他溫柔而不失強勢地打開。
汗珠順著下頜線滾動,滴在兩人交融的肌膚上,她始終睜著眼睛看著青年,沉淪在他深深的眼眸中。
那雙墨眸如此動人,黝黑深沉,就像一望無際的大海,危險又迷人,海中波濤洶湧,名為欲望的巨浪翻滾著,幾乎要將她完全淹沒。
修長的手指破開層層阻隔,撩起靈魂最深處的漣漪,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哼,尾音上翹,又輕又媚,欲拒還迎的語氣勾得人心頭髮癢。
自從在江夏重逢之後,除了重逢那一晚,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親密,久違的熱意點燃了最後的理智,在她的心間灼燒。
「景珩。」也不知是被觸動了哪一根心弦,她突然喚了他一聲,聲音夾雜在急促的呼吸聲中卻格外清晰,好像有什麼話,衝突一切阻隔也要說出來一樣。
聽著話語中的認真意味,景珩止住動作,抬頭看向她,溫柔地為她撥開因汗濕而緊貼在鬢角的髮絲,眼中欲望與柔情並存,就這麼靜靜地瞧著她。
他的唇是殷紅的,仿佛雪地里的紅梅,艷冶非常。
想到這副模樣只有自己能夠看到,許妙愉忽然臉一紅,幸好她的臉頰早就足夠紅了,所以這細微的變化看不出來。
她情不自禁地說:「我真的好喜歡你,從七年前到現在,沒有一刻停止過,如果我們能一直在一起該有多好。」
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讓青年愣住了,重逢之後,他再沒聽她說過這樣的情話,他們之間總是隔著什麼,即使溫存之時她也仿佛隨時都要抽身離開。
青年撫上她泛著紅暈的臉頰,在那媚態橫生的眼尾輕輕摩挲,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那就一直在一起吧,永遠也不要分開,生要同衾,死亦同穴。」
沉重的話語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搖了搖頭,「我做不到。」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為什麼?」青年近乎咬牙切齒地問道,俊秀的眉眼間染上幾分黑氣,一時喜一時怒,也只有她有這個本事,能輕易調動起他的情緒。
她仰著頭,下意識地向後縮,腰上卻一緊,青年掐著她的纖腰,將她牢牢釘在原地。
她尖叫一聲,再也顧不上那些所謂的枷鎖,顫聲說道:「因為……因為我想讓你只……只屬於我,我不想看到……你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好沒道理。」青年略感意外地揚了揚眉,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有些奇怪,「我什麼時候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了。」
接著,他又鄭重地說道:「以後也不會有別的女人。」
既是安撫,也是承諾。
許妙愉輕咬著下唇,全身潔白的肌膚都泛著一層薄薄的粉色,就像一塊暖玉一樣,充盈著動人的光澤。
她的心跳得很快,神情卻並沒有因此而變得輕鬆,反而漾著淡淡的愁緒,憂傷被抑制不住的潮水淹沒,流露楚楚可憐的情態,讓人忍不住想要更深的侵占。
「可是……」她瑟縮著,終於抑制不住靠近的欲望,徹底失去了理智的桎梏,喃喃自語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已經,我已經辦法再嫁給你了。」
景珩的確不明白,「你又沒有嫁給別人,為什麼沒有辦法嫁給我?」
就算她真的嫁給了別人,他也要將她搶過來。
不過這種話,在心裡自己知道就好,沒必要說出來嚇唬她了。
面對他的咄咄逼人,許妙愉終於控制不住,將那個藏了七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第68章 診脈
夏季的白天逐漸變長, 卯時剛至,缺了一角的月亮還掛在天穹上,天空就泛起了魚肚白。
雞鳴陣陣, 叫醒了做農活的人,五月正是夔州麥子成熟的時節,沒有了敵軍的侵擾,好不容易保下來的良田終於到了搶收的時候。
天剛蒙蒙亮, 沈懷遠就從床上一躍而起,穿好衣服走出門去, 先在院中練了一套劍,看看天色差不多了,一根扁擔挑兩個木桶腳步輕盈地往城外走去。
走在奉節寬闊的街道上,迎面與巡邏的衛兵撞了個正著,領頭的是白嵊手底下的將領,經過守城的這些天, 兩人混得熟了,見了面寒暄之後, 還能來幾句玩笑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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