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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遠正要接過,卻有另一隻纖細漂亮的手,從王寶風手中扯過信紙,自顧自地讀了起來。

剛讀到一半,便將信紙往桌上一拍,柳眉倒豎,面色不虞喝道:「欺人太甚。」

王寶風心都隨著桌子顫了一下,連忙握住那隻手,小心翼翼地從那隻手中將信紙抽出來,再度遞到沈懷遠面前。

眼見著沈懷遠接過了信,他才鬆了一口氣,盯著突然冒出來的倩影,無奈道:「夫人,你怎麼過來了?」

來人正是王寶風的夫人,周宛宛。

周宛宛狠狠瞪他一眼,「我一聽說三公子來找你,就知道准沒好事,還不得趕緊過來看看。哼,果然被我猜對了,王寶風,要是我不過來,你是不是又要瞞著我。」

沈懷遠趕緊端起茶杯,儘管杯子裡一滴水都沒有,他仍假裝喝水用杯口遮住自己的嘴角的抽搐,心裡腹誹道,我最近是命犯太歲了嗎,怎麼總是遇到夫妻吵架。

唉,女人真麻煩,難怪不管娘怎麼催,大哥就是死活都不娶親了,明智之舉。

「我我我……」

王寶風連說三個我,在她的怒目中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近乎喃喃自語地說道:「那我又不能不去。」

「他怎麼不自己去,偏要叫你去送死。」周宛宛冷聲道。

王寶風連忙搖搖頭,「夫人,你信都沒看完,可不能瞎說。」

聽著他們的對話,沈懷遠一頭霧水,忽然想起來信已經在自己手上,連忙展開一讀,越往後看,越是驚訝。

原來信上所言,盧文鋆召景珩到江夏覲見,名義上是說要商議遷都江夏一事,實則是打算將他扣留在江夏,若他不去,卻要給他扣一個「不敬」的帽子。

大軍正待北上,此時橫生變故,恐會錯失良機。

因此景珩在信中提出,要王寶風即刻趕赴江夏,兩人相互策應,隨機應變。

周宛宛只看到前半部分,還以為景珩是打算讓王寶風代替他去赴這鴻門宴,因此惱怒,卻不知後面還有內容。

「什麼意思?」周宛宛不解道。

王寶風連忙將後半部分的內容一說,周宛宛聽了,狐疑地接過信看完,確認無誤之後,神色總算平靜了不少。

一冷靜下來,她又有些懊惱起來,在外人面前,她實在該給王寶風留些面子,要是流傳出去,對他或她都不好。

於是她眼珠一轉,輕聲細語地嘆息道:「夫君,妾身早知道你們做的這些事那是隨時要掉腦袋的,本不該如此心急,但妾身實在擔心你的安危,才一時失態,你莫要怪妾身。」

王寶風訕訕一笑,看一眼皺著眉的沈懷遠,「怎麼會,我知夫人是一片好心,感動還來不及,只是將軍與我從來戮力同心,類似的話你不可再說,否則我也不會容忍了。」

周宛宛頷首道:「妾身明白,將軍於妾身亦有大恩,妾身也只是一時意氣用事。」

這雙簧唱得不錯,沈懷遠撇撇嘴,要不是知道王寶風在其中確實難辦,當時就想戳穿,但他最後只是笑了笑告辭了。

沈懷遠一走,周宛宛立刻變了臉色,坐到王寶風身側,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說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呢,你們都去了江夏,萬一出了什麼事,渝州這些人怎麼辦,還有荊襄那邊,這麼多兵呢。」

王寶風又看了一遍信件,臉上也有些愁苦,但他愁苦的內容顯然與周宛宛完全不一樣,「唉,我聽說江夏比南平還熱,又靠近雲夢澤,那邊的人都喜歡吃河鮮,我實在吃不慣,覺得有股腥味,這可怎麼辦?」

周宛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王寶風連忙又說:「咳咳,渝州這不是還有沈懷英嗎,他一個人足矣,荊襄那邊就更不用我們操心了,阿珩他肯定有他的道理。」

「你——」周宛宛氣得說不出話來,當初她嫁給他的時候,他已經反了夏廷,她還以為他是多麼有野心有抱負的人,沒想到事實恰恰相反。

她深吸一口氣,心道她早該習慣的。

王寶風又握住她的手:「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可不值當,我還聽說那邊有家很出名的首飾店,到時候我帶幾件回來。」

周宛宛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那我要一套金色的頭面,還有……」

兩人絮絮低語了一會兒,緊張的氛圍終於一掃而空。

數百里之外,就在沈懷遠到達南平之時,許妙愉剛剛從疾馳的馬車中醒轉過來,掀開車簾一看,馬車正在沿江岸邊的平坦大道行進,兩岸山丘連綿不絕,江水波濤洶湧。

身處這樣的名山大川之中,很難不讓人感慨人類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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