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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兩人皆在齊雲峰上被神秘刺客捉住,用來威脅景珩,自己從齊雲峰上跳下之後,便也徹底失去了顏姑的蹤跡,只當她已被人殺害,沒曾想竟會在江夏再次見到她。

許妙愉吃了一驚,連忙轉頭看向南星,南星會意,上前半步,手持寶劍擋在她身前。

梅夫人起身上前,素手在顏姑肩上輕拍,她就如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低下頭去,「許小姐不必驚慌,她已經沒有記憶了。」

「她這是怎麼了?」許妙愉問道。

梅夫人輕笑道:「她親眼看著您跳下懸崖,以為您必死無疑,不知怎的就瘋了,嘴裡說著些胡話,一會兒以為現在是二十多年前,一會兒以為是七年前,一會又以為是四年前。妾身請人為她診治,遲遲不見效果,無奈下了點猛藥,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你!」許妙愉倏地起身,只覺寒意蔓延自四肢,再看一眼顏姑,痴痴傻傻的模樣,什麼猛藥,根本不是用來治病,就是害人的毒藥。

雖然顏姑曾想殺了自己,但她畢竟曾服侍自己母親數年,要問罪也該自己親自來,哪裡輪的上一個不相干的人動手。

許妙愉面色微冷,蓮步輕移,自上首緩緩而下,「聽夫人話里的意思,夫人對我的行蹤倒是了如指掌,像是親臨了齊雲峰一般。」

梅夫人不禁面露詫異,原以為她還要多問有關顏姑之事,沒想到她竟然將話鋒一轉。

良久,梅夫人嘆息一聲,原來,不僅是她漸漸衰老,當年那個聰慧單純的的少女,也已經在歲月中蛻變。

梅夫人幽幽說道:「妾身今天既然前來,本就不欲隱瞞,齊雲峰的峰上刺客,正是大司馬派出,妾身受其信任,受命處置顏姑,亦知道些許內情。」

許妙愉看著她,眼神明亮而銳利,「連此等機密都要告知,夫人此番前來,莫非是要棄暗投明?」

梅夫人又道:「許小姐若要如此認為,倒也不錯,妾身平生所願,無非是為亡夫報仇而已,從這一點上來說,您與妾身本就該是一條船上的。」

許妙愉道:「今日之宴,天下皆知是一場鴻門宴。若盧嘯雲勝了,你自有機會,何必在塵埃尚未落定之前到我這兒來。」

梅夫人搖了搖頭,輕輕蹙起眉,「大司馬若勝,渝州和荊州的軍隊卻不會服他,沒有景將軍,還有沈懷英和許望清,屆時南邊反而陷入內亂之中,長安得以喘息,我的仇便報不了了。」

許妙愉揚眉道:「這麼說來,你身為盧嘯雲的妾室,反倒希望景珩是最後的贏家了。」

「的確如此。」梅夫人爽快地承認了,「許小姐今日進城來也看見了,不光是我,天下還有這麼多人,都期盼著有人能結束這個亂世。其實早在數日之前,我已經輾轉託人為景將軍送去消息,告訴了他陛下和大司馬在今日的種種布置,原以為能勸阻景將軍前來,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聽著她的直言不諱,許妙愉一時竟陷入了恍惚之中,她曾經見過戰爭之後瘡痍凋敝的街市,也見過眾多流離失所的人們。

她能感受到他們的苦痛,更願意慷慨解囊相助,但似乎從未想過,他們真正需要和想要的是什麼。

眼前忽然出現了碼頭上那一雙雙眼睛,在好奇之外,忽然又湧現了別的情緒,那是……期盼。

許妙愉閉了閉眼睛,姣好面容上的笑意或是自得在這一刻都消失殆盡,她看著梅夫人,眼神純粹而堅定,「我相信他的判斷,更相信你的願望還有許多人的願望,很快就會實現。」

梅夫人也看著她,有些疑慮,有些猶豫,直到此刻,終於露出一個真摯的笑,沒有算計,也沒有隱瞞,她鄭重地點了點頭。

微風吹拂著樹葉沙沙作響,兩人一起沉寂了下來。

過了半晌,梅夫人又說回了顏姑身上,這一次,言簡意賅了許多。

「許小姐,或許你不信,但我並沒有打算將她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她瘋起來時說的話太過驚駭,不能讓人聽見,才多用了些令人鎮定的藥。」

顏姑能說什麼,讓梅夫人也覺得驚駭,許妙愉仔細一想,梅夫人知道她與景珩七年前的糾葛,肯定不會是這件,那就只能是——盼兒。

許妙愉看向顏姑,她現在究竟算瘋子還是傻子呢?但似乎如今的樣子,卻是她難得的平靜,如果有的選,她是會選清醒的痛苦還是無知的快樂?

「她說了什麼?」

第74章 對飲

關於發生在江夏城中的這場政變, 後來眾說紛紜,就連在場的親歷者也不知道事情究竟為何演變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卻說在這一日之前,盧文鋆和盧嘯雲商議, 趁著宴會之中景珩不能攜帶武器,身邊更無部曲保護,由禁衛軍統領帶人在宴會外埋伏,待到酒過三巡, 眾人昏昏欲睡之際,盧文鋆摔杯為號, 禁衛軍湧入宴會之中,倚眾之勢,制住景珩。

計劃考慮得很好,但當日宴會剛剛開始,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王寶風。

對於王寶風的突然出現,盧文鋆和盧嘯雲都毫無防備, 盧嘯雲斥他擅離職守,王寶風反說遷都一事茲事體大, 他是特地趕來諫言, 請盧文鋆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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