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蘭斯的頭髮已經被風吹乾了,夕陽落在他紅棕色的發梢上,仿佛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他皮膚雪白,嘴唇潤澤,鼻樑托著個銀邊眼鏡,睫毛在鏡片內緩慢眨動,看起來格外清純。
古德紹很快判斷出來,這個Omega處在最美好的年紀,仿佛一朵未經玷污的花。
他是塞拉爾最忠誠的狗,可他最大的毛病,就是貪圖美色。
此刻塞拉爾的叮囑在古德紹腦中飄然遠去,他心中填滿了對這個新鮮Omega的渴望。
古德紹的目光越來越意味深長,他肆無忌憚地欣賞著蘭斯的臉和身材,生出蠢蠢欲動的心思。
蘭斯的身上貼著鬼眼公會的標誌,古德紹看在眼裡,心中一動,調轉了話鋒:「當然,頂級公會在競爭中還是有很大優勢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們太過驕傲,可以明確的說,今後你們與塔斯曼的合作,勢必要比以往更困難,還望你們多做些努力。」
『努力』二字,被古德紹加重了語氣。
蘭斯感受到了古德紹冒犯的注視,他漫不經心地理了理領口,手指撫過沉睡的蛾戎翁。
這世上從來不缺不長眼睛的蠢貨,但是不值得生氣,殺掉就好。
當然,他想殺古德紹並不只是因為這人好色,而是他從古德紹的語氣中聽出來,塔斯曼海盜國似乎並不想鬼眼或高塔中這支標。
他從一開始就想錯了,他們的對手不是鬼眼公會,而是塔斯曼內部改朝換代的下馬威,是新官上任的三把火。
這場婚禮註定是一次權力的讓渡,而不是盛大的祝福。
那位塞拉爾親王是想讓聯邦所有頂級公會看到,他已經有權力不選擇最好的,只選擇順從的,這才是塔斯曼未來的新格局。
蘭斯不管國王是戀愛腦還是迫於無奈,不管紅鸚晶礦石是否有更深的寓意,現在那條虎鯨想用他們做示威的工具,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既然不想按規則玩,那就徹底退出遊戲吧。
蘭斯對休息室里的大多數人而言都是無足輕重的,但偏偏對高塔公會和鬼眼公會意義非凡。
所以當蘭斯生出這個念頭時,這兩家公會的人也不約而同的與他產生了同樣的想法。
湛平川沉眸,緩慢活動著手指,指骨被他捏出輕微的悶響,指尖銀光忽明忽滅。
古德紹剛說第一段話,他就意識到,這次塔斯曼海盜國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紅鸚晶礦石的產量也好,質量也好,都是次要的,唯有態度是重要的。
是那條虎鯨眼拙,偏偏選了個貪官當財務部長嗎?
不是的,他是要重新制定規則。
大家都是聰明人,經過這一次一反常態的任性,眾人就都會明白,國王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如今塔斯曼是這個人當道。
這個人可以不講理,可以昏庸,但都已經是既定事實,各大頂級公會務必審時度勢,與他重新建立合作關係。
湛平川不是很喜歡被人算計,更不喜歡塞拉爾將鬼眼公會當作秀肌肉的工具。
他此刻已經動了殺心。
然而緊接著,古德紹就盯上了他的小狐狸。
那一瞬間,湛平川什麼思路,考量,邏輯,理智,都頃刻間蕩然無存。
他險些氣的S級信息素震盪外溢。
什麼檔次的胖頭魚,居然敢惦記他寶貝兒,特麼腦袋長褲襠里了吧!
剛剛還想著擰斷脖子就算了,現在必須切成碎塊扔海里餵鯊魚!
夢境女巫斜靠沙發,拄著下巴,嫵媚的眉眼越來越冷,如果足夠細心,就能看到她的指甲已經刺破了皮質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