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盧卡斯被捕的公告放出來,已經過去十個小時了,高塔公會與鬼眼公會正逐步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聯邦政府讓阿德里安和蘭聞道去禁區接受調查,是不是懷疑到他們身上了?」
「我早就猜測黑燈會跟某個頂級公會有關,不然不可能這麼多年都沒蹤跡。」
「我不相信蘭聞道不知道自己的私人助理是黑燈會成員,所以高塔公會一定與黑燈會關係密切。」
「可是阿德里安·霍華德是盧卡斯的哥哥,老闆還有哥哥親嗎?我覺得鬼眼公會嫌疑更大。」
「世界真是奇妙,誰能想到這兩家死對頭會被一件事卷在一起。」
「其實我覺得黑燈會雖然被定為非法組織,但它切切實實給了走投無路的人希望,我至今還記得他們那篇《黑燈會宣言》。」
「對啊,難道大家忘了嗎,厄迪夫殘害學生的事情,既然聯邦聲稱已經抓住了鄧枝,為什麼不讓她出面說明而要立刻將她處死?這不恰恰證明聯邦心虛嗎?」
「可我們明知道又有什麼用,黑燈會這次氣數已盡,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接下那些求助申請了。」
「等等,我聽說這兩家公會今天要在弗比斯灣進行商業談判!」
「啊?現在還搞商業談判,難道他們沒出事嗎?」
「我是覺得沒事,盧卡斯肯定被審過了,要是真跟這兩家公會有關,聯邦就不是請人去,而是直接派藍樞稽查隊抓人了。」
......
天色一點點沉了下去,最後一絲光線墜落,弗比斯灣徹底陷入了黑夜。
蘭斯撥開衣袖,看了眼腕錶。
七點四十五分,距離談判正式開始還有一刻鐘。
屬於高塔和鬼眼的媒體記者已經趕到酒店外圍,他們象徵性地拍攝著酒店,並進行重複且無意義的報導,為這場談判的真實目的掩人耳目。
華燈初上。
蘭斯已經換上一身白西裝,一枚象徵著高塔公會最高指揮權的鉑金戒指戴在他右手食指上,他雙手稍微交疊在身前,食指輕敲,逐漸與秒針同頻。
他眼中已經完全褪去偽裝成學生時的青澀單純,取而代之的,是屬於白法老的狡詐精明。
酒店窗外的路燈照進室內,光線落在他的眼鏡上,沿著銀色邊框打了個轉。
黑燈會成員除小丑和遠程輔助的度瑪外,已經全部到齊,眾人面色沉重,一語不發,靜靜等待著時間到達。
刷——刷——
秒針一圈圈旋轉,時針終於指向八點整。
湛平川渾身上下一身黑,夜色打在他挺闊的脊背,逐漸與西服融為一體。
他斜靠著窗台,單手插兜,另只手稍微抬起,目光垂落,掃了眼時間。
熨燙整齊西服在臂彎處勒出自然的褶皺,大小貼合的衣料稍微限制了他的行動。
太久不穿這些昂貴奢侈的東西,湛平川險些忘了是什麼感覺。
「大少爺,時間到了。」阿德里安開口道。
鬼眼公會營救小隊已然全部到齊,蓄勢待發,湛平川抵著陽台邊緣站直身子,袖口貼著腕骨滑下去:「走吧。」
該去會會久聞大名的白法老了。
就是這個人,讓他第一次臥底任務徹底失敗,讓他被迫捲入對藍樞高級長官的刺殺。
他曾猜測他是混入星洲大學的新生,他以為幾乎就要抓住他的把柄,可他總是能巧妙藏匿於人海,讓他空歡喜一場。
——
「觀眾朋友們,八點已經到了,就在弗比斯皇家酒店十七層,高塔公會與鬼眼公會即將進行史詩級的商業談判,據悉此次出席談判的是兩家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