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阿德里安突然不認識他,還想置他於死地,他早就氣得七竅生煙了,更不用說還冷靜分析,借力打力。
「生氣,但發泄情緒沒有任何意義。」待徘徊在酒店附近的傭兵軍團走遠,蘭斯才放下窗簾。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Oliver問道。
他很佩服蘭斯的冷靜,這種冷靜令他心安。
「現在有三個任務,一是找回小丑的錨點,二是讓湛平川恢復記憶,三是搜集聯邦政府在尤托皮亞犯下的惡行。」蘭斯條理清晰地分析著。
「湛平川和阿提婭身上的錨點都被收走了,對方顯然知道錨點的作用,所以只要找出讓錨點失效的人,也就有了線索。」
「至於恢復記憶,就要弄清他變成傑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我相信這在上帝城不是偶發狀況。」
「第三,如今我們這麼高調,已經失去了暗中調查的機會,況且湛平川也盯上了我,想必酒店外面已經留足了暗哨。所以,我們必須和反坦布組織合作,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這些年一定搜集了不少信息。」
「反坦布組織,我倒是知道一點。」阿提婭開口道,「他們偶爾會在垃圾城各處發傳單,希望尤托皮亞人都加入他們,反抗坦布人的暴政,但他們非常小心,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藏身地,因為垃圾城裡也有坦布人的眼線。」
這個事實讓阿提婭感到恥辱,那些卑劣的人,居然為了點蠅頭小利,便將自己的同族出賣,甘願當坦布人的走狗。
那些被抓去AGW特危死刑監獄的尤托皮亞人,都是被這些眼線舉報給了坦布人,罪名無非就是發表了對坦布人不利的言論,以及與反坦布組織有聯繫。
拉斐爾藏起來的報紙和文章,就是被這些人發現並舉報的。
而這些眼線有時為了剷除異己,還會陷害一些無辜的人,比如她的老師。
「反坦布組織有時會去上帝城鬧事,解救尤托皮亞人,並把傳單發給那些混血,這時候傭兵軍團就會對垃圾城展開清掃,我們往往要戒嚴三天。」
這就是阿提婭知道的全部事情了,她曾經見到過傳單,但傳單上沒有任何聯絡方式,所以她並不清楚如何加入反坦布組織,否則她早就進去了。
「我猜這個組織實行的是介紹制,這也是最安全的方式,否則他們不會存在這些年。」蘭斯猜測道,「既然如此,想和他們接觸,只能等他們潛入上帝城了,阿提婭,下次他們出現,我需要你跟他們走,作為我們建立聯繫的橋樑。」
蘭斯親眼看到,駱駝市場裡的駱駝被飛禽形態尤托皮亞人救走。
「好!」阿提婭立刻答應。
「可是,他們才剛剛偷襲了駱駝市場,傭兵軍團的搜捕也一直沒停,什麼時候下次行動是未知的。」Oliver提出來。
「不錯,所以在和他們建立聯繫之前這段時間,我們不能被湛平川抓到任何錯漏。」一想到提防的是自己最親密的人,蘭斯再次陰沉地狹起眼睛,「值得慶幸的是,湛平川的行事作風還和鬼眼公會一樣,重邏輯和證據鏈。」
這種行事作風往往會給對手留下喘息空間,如果換做他,懷疑的時候,就已經斬草除根了。
波波夫不確定,問凌棋:「少夫人是誇我們吧?」
凌棋:「......是吧。」
「那這段時間,我們要一切如常,最好和其他外地買家一樣。」Oliver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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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湛平川明顯氣不太順,他很久沒嘗到這種挫敗感了,對方仿佛算準了他每一步,提前將一切漏洞堵得嚴嚴實實。
沒有證據,他就不能跟塔斯曼人翻臉,畢竟塔斯曼海盜國掐著海運樞紐,要真是升級成了外交危機,那影響可就大了。
湛平川舔了舔後槽牙,暗暗發誓,早晚讓這個比狐狸還精明能演的Omega現出原形。
「傑克隊長,您今天出任務沒有戴面具。」一旁的傭兵小聲提醒。
「我知道。」
天氣這麼熱,還非得戴面具,工作一天捂一臉汗,人都要長痱子了,要是毀容了他還怎麼找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