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母親眼珠一轉,突然一把抓住迦妮塔的領子,開始撒潑打滾:「都是你把我們孩子搞受傷的,你別走,你要賠錢!」
父親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加入找茬的隊伍:「我苦命的孩子啊,差點就死在街上了!你要對我們孩子負責!」
迦妮塔立刻冷下臉,一把推開糾纏的女人:「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有的是證人可以證明我沒有傷害他,而是在救他,況且他是典型的高燒驚厥,這不是我能做到的。」
「你胡說,你胡說,我們孩子一直很健康,今天突然出事了,一定是你!」女人根本不聽迦妮塔講的道理,她為了不還這筆錢,必須咬死迦妮塔傷人。
父親演著演著,情緒還真的激動起來,掄起拳要打迦妮塔:「你這個兇手,喪心病狂,我跟你拼了!」
迦妮塔閃身避開他的拳頭,一腳踹向他的側腰,將他踹得一頭撲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男人倒地就開始碰瓷:「我骨頭好像裂了,站不起來了,你們都看到了,她這麼惡毒,就是她害了我們孩子!」
迦妮塔冷眼看著他,厲聲譴責:「我知道你們不想還錢,可你們不能顛倒黑白,無事生非,本來我救人沒打算把錢要回來,但現在我一定會要,一分也不能少,無論你們如何撒潑。」
「啊啊啊疼啊,好疼啊,要了命了,欺負人了!」男人故意裝作沒聽見迦妮塔的話,橫下心耍賴到底。
拉撒法在旁靜靜看著這齣鬧劇,無聲露出微笑。
貧窮,總是使人面目全非。
善意,往往是這樣的下場。
醫院的接待經理冷著臉走出來,雙手疊在身前,優雅又疏離道:「你們要吵別在這裡吵,醫院不是菜市場。」
「抱歉。」迦妮塔深吸氣,穩定情緒,將頭髮扎了起來。
「醫生,醫生我身上疼,讓她給我踢壞了,你快幫我看看,不許讓她走!」男人假模假式的哀嚎。
「檢查費六萬,您這邊支付,我們立刻做傷痕鑑定。」經理鄙夷的對男人道。
女人被這錢數嚇得一抖,忙道:「那...那我們不做了。」
「讓她出錢,讓她和她老公出錢給我們檢查!」男人還要攀咬迦妮塔。
老公?
拉撒法意識到他說的是自己,眼皮抖了一下。
經理又道:「還有,你們孩子病情雖然平穩了,但還需要輸三天的液,否則有可能引發腦膜炎或腦水腫,我們用的是從首都城進口的高效藥,加上住宿費大概是三萬元,誰支付一下?」
這對夫妻面面相覷,他們既想治好孩子的病,又不捨得花這筆錢。
「她......應該她來付錢,她有錢!」女人又要將責任推到迦妮塔身上,她希望自己兒子能用首都城最好的藥。
迦妮塔一把拉過拉撒法,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話:「我會再來找你們要錢的。」
女人見她要走,立刻慌了,踉踉蹌蹌追上去:「別走,我兒子還沒治完病,你難道要讓他得腦膜炎嗎!」
迦妮塔大步流星,根本沒有再搭理女人。
拉撒法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被迦妮塔攥住的手腕上,十四歲之後,就再沒有Omega這麼抓過他的手了,因為這個動作對背叛者組織的首領來說十分冒犯。
但此刻他卻並沒有生氣,反而是迦妮塔被氣得面色發紅,嘴唇緊抿。
「抱歉,讓你看到了這麼荒謬的一幕,希望沒有影響到你。」走出醫院,甩開那對夫婦,迦妮塔立刻鬆開了拉撒法。
拉撒法的手臂懸在空中幾秒,才悻悻地垂了下去。
他偏頭打量迦妮塔,笑問:「你不救那個孩子了?」
迦妮塔搖頭:「我之前觀察了他的狀態,應該沒什麼大事了,況且就算再復燒他父母也可以送他去便宜醫院,這件事我不會管了。」
拉撒法突然發現,迦妮塔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樣,他以為這人會是個聖母的角色,卻沒想也是有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