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但聽將軍的,只求能繼續留在將軍府做琴師。」喬菀垂眸,讓她去攀附別的顯貴,乃至聖上,她都萬分不願意,她只想快快把赫將軍的病治好,過自己順遂的小生活。
「到了,你挽著本將軍的手。」下了馬車,赫連時對喬菀道。
第17章 你現在是本將軍的寵妾,該主動一些。
喬菀站在赫連時身旁,盯著赫連時的手臂躑躅了一番。
「怎麼,不敢?」赫連時低頭,瞧著身旁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喬姑娘,輕聲開口。
「將軍,我……奴家……」喬菀腦子一片白,只剩下鼻息間縈繞的赫連時身上的沉香味兒。
「你現在是本將軍的寵妾,該主動一些。」赫連時抿抿唇,一把將喬菀帶入懷中,小姑娘生的嬌小,在他身邊更顯得弱柳扶風了些。
不遠處皇后從筠和貴妃楊淑華正徐步往這裡走來,身後跟了一叢的宮人,赫連時瞥見,懶懶散散地靠在喬菀身上,嘴角露出漫不經心的笑意。
「別慌,陪我演給皇后和貴妃看。」赫連時的呼吸灑下來,撓得喬菀脖頸痒痒,好似狗尾巴草拂在心尖上。
她的頭被赫連時掰正,朝著他懷裡按下去,聽著他玩世不恭地笑道:「二位娘娘恕罪,臣失禮了,她又和臣鬧別了些彆扭,實在讓人見笑。」
「她?」從筠細細打量著被赫連時按在懷中的女子,連個正面都不敢露出來,只是瞧著這身段倒是可以看出是個一等一的妙人兒。難怪這從不近女色的赫將軍也折腰,竟然還把自己先前賜予的金廂倒垂蓮簪給了她。
那可是稀世難有的好簪子。
赫連時眼尾蕩漾著桃花般的笑意:「她是臣府上的琴師,臣見她可人,便要了。」
一句「要了」,他說的輕佻,卻帶著入夜的蠱惑,喬菀耳邊靠著他的胸腔,心中莫名震顫,耳根也不經意紅了紅。
從筠心細,一眼就看見喬菀紅透的耳廓,再聽著赫連時這話,心下瞭然二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也是,聽聞這赫將軍夜夜要這喬姑娘彈琴,孤男寡女,若不燒出點什麼苗頭來,才是不正常。
她本來還擔心皇帝要見這女子,後宮又要多一個競爭對手,卻沒想早已許了將軍,雖有些不入流,倒也為她安了心,好歹皇帝的主意要落空了,省的又來什麼人爭寵。
這邊皇后竊喜,一邊的楊淑華貴妃可被哽咽的說不出話了,她戚戚然看著赫連時懷裡的女子,嘴唇發白,良久才堪堪抬眼看向赫連時的眸子:「將軍身邊,如今也有人陪了。」
「嗯。」赫連時沒有多看一眼楊淑華,輕輕應了一個字算完事。
「楊貴妃今日是怎麼了,臉色突然白成這樣,早些時候還好好的呢。」從筠先發現了楊淑華的不對勁,抬手攙了攙站不穩的楊淑華,提醒道,「今夜可是重要的宮宴,貴妃你可別辜負你這化了一下午的妝容,打起精神來。」
「是,臣妾謹遵皇后教誨。」楊貴妃別開眼,不再去看刺眼的一幕。
入宴時,喬菀已經適應多這個身份了,跟在赫連時身旁也多了幾分從容。
宮宴上,達官顯貴觥籌交錯,翠玉碰響,赫連時斜倚在喬菀肩頭,手懶懶搭在她腰間,一副世家紈絝的模樣。
景晨帝饒有興味地望過去,眼睛眯成一條細縫:「連時,你身邊那位便是喬姑娘吧,朕久仰她琴藝已久,讓她給朕彈一曲。」
大殿上,從筠冷冷掃過面前的杯盞,什麼久仰琴藝已久,分明是見色起意,想起先前日子新選的秀女作妖,她一面連夜處理後宮之事,一面為了鞏固家族的地位,還要舔著個笑臉討好皇帝,心中便犯噁心。
堂堂皇后,整日為了解決宮中瑣事,頭髮都不知落了多少根。
喬菀欲起身,卻突然感覺腰間一沉,重心不穩跌坐在赫連時懷裡,鬢邊髮絲被赫連時挑起捲成圈,頭頂上傳來他帶了醉意的嗓音:「陛下,喬姑娘昨夜為臣傷了手,彈不了琴了。」
景晨帝目光被喬菀吸引走,心想著這女子不施粉黛,也這麼美,比宮中的鶯鶯燕燕好了不知多少倍,今日就算聽不到琴聲,也得把她要過來。
「哦?傷了手,那朕賜一些上好的治療傷口的藥給她。」景晨帝做足了姿態,想要俘獲美人的心,暗示著赫連時快把這女子獻給他。
赫連時低頭喝了一口喬菀遞過來的酒,領口微微敞開,嘴角噙著笑,意味深長地開口:「陛下,這傷了的手不是皮外傷,勞損過度而已,歇幾日便好了。」
一番話說的旁人不禁面紅耳赤,只有些不經人事的丫頭不明白赫將軍在說什麼,喬菀抬頭,望向赫連時的眼裡透著不解。
「乖,別害羞。」赫連時粗糙的指尖撫著她的臉,又柔又糙的。她只想快點結束這場宮宴,絲竹聲太吵太亂,心也跟著打起鼓來。
景晨帝看著有些荒誕的二人,眉心擰了擰,他有潔癖,不碰旁人碰過的女子,再美也不行。這事赫連時也知道,所以故意說了荒唐話忽悠他。
本以為躲過了景晨帝的覬覦,魏晗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來了:「赫將軍好雅興,今夜陪著本將軍多喝幾杯,留宿在宮中如何?恰好喬姑娘也在,到時候也有人照顧你。若是將軍要拒絕,我可要懷疑你和喬姑娘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