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是個誤會,你要查清楚再說。」鍾絲影哭得厲害,本來就有些感冒,濃重的鼻音讓他的聲音聽上去很痛苦。
他努力地想要抑制,但抑制不住。
他真的太害怕了。
鍾絲影整個人被他攬到懷裡,聞到安心的氣味,他哭得更厲害了。
鄔絮琢一下一下地撫著他的背,像是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小貓,從後頸皮撫到尾巴尖兒,把每一根豎起的毛髮都撫平。
「我會的,別害怕。」
安心的聲音聽在耳朵里,鍾絲影的哭聲漸漸小了,抽動的身體表達著他此刻的委屈。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
鄔絮琢來之前就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那個學生之前就有心理問題,用自殺威脅過前任對象,後來因為心理問題學也沒得上了。
他原本是在那家街舞班附近的奶茶店打工的,去商場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了鍾絲影。
那天鍾絲影穿得很鮮艷,加上近乎滿分的臉蛋,一眼望過去,是整個商場裡最亮眼的存在。
那天,鍾絲影去商場廁所的時候,他也還沒從廁所里出來。
他原本想在上課的時候和鍾絲影搭訕來著,結果第一節課,鍾絲影就沒來。
這些話要是說出來,鍾絲影真的要嚇得睡不著覺了。
被一個變態跟蹤了快一周了。
要是讓他知道了,他怕是嚇得以後都不敢穿鮮艷衣裳了。
鄔絮琢垂眸,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早些察覺,才讓鍾絲影受了這樣的驚嚇。
回家後,鄔絮琢偷偷從鍾絲影的書包里把情書拿了出來。
他準備銷毀,但想了想,還是跟鍾絲影說一聲,「情書我幫你扔掉了。」
「好。」鍾絲影在洗澡,聽到後隨口應了一聲。
鄔絮琢撕開信封。
信上只有一句話:鍾絲影,今天晚上下課後在東門操場旁邊的停車場等你,我有驚喜送給你。
鄔絮琢將信收到口袋裡,人必須在今天找到,不然今天沒等到鍾絲影,誰知道明天會不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
他接通林嶼森打來的電話。
林嶼森道:鄔先生,他一直沒回家。
鄔絮琢道:「再等等,再找人去學校東門操場旁邊的停車場找找。」
「好。」林嶼森掛了電話,就去找人了。
鍾絲影洗了澡出來,正迎上了鄔絮琢的笑臉。
鄔絮琢將他抱在懷裡。
鍾絲影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巨型玩偶,只要在家就逃脫不了被擁抱的命運。
其實他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
鄔絮琢道:「我跟學校溝通了這件事了,幫你請了一天假,你受了驚嚇,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嗯。」鍾絲影沒有拒絕。
他體測受到的痛苦還沒有完全消除,本來就不想上課,又遇到了這種事情。
真是恨不能把學校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