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一聲,拿起宣紙一頁頁翻看。
「這竟不是做夢嗎?」葉嬉放下宣紙,繼續在屋子內走動著,「巧爾。」
屋內的兩個丫頭聽到聲音,推門而入,「小姐,您醒了?」
巧爾上前扶住葉嬉,巧青眼尖地看到葉嬉並未穿鞋,疾步走到床邊將鞋子拿過來,「雖然是春日裡了,可到底地上涼,小姐怎地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說完,巧爾才發現葉嬉沒穿鞋,扶著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來。
「小姐也真是,白日裡寫東西不停歇,連夜裡也開始熬夜了,這樣下去…身子骨怎麼受得住啊?」
葉嬉任由巧青給自己穿鞋,聽著巧爾在一旁的碎碎念。
左右看看,終於忍不住問道,「現在可是靖元十年?」
巧青站起身和巧爾相視一眼,「小姐這是怎麼了?連如今的年份都不記得了嗎?如今剛好是靖元十年,皇上登基整十年。」
葉嬉,「…」
她回來了,伸出手看著小巧纖細的手,還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她真的重獲新生了,不知道宋司卓…
「靖元十年…」葉嬉喃喃,「聖暿王是否出征還未歸來?」
「小姐怎麼想起來問聖暿王?」巧青疑惑。
「沒…就是隨便問問。」葉嬉乾笑兩聲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她想了想靖元十年這一年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一是聖暿王大勝全歸,二是她的賜婚,今年的中秋她會被指婚給太子。
在中秋宴上,她的那本《女規訓》會被呈到皇帝的面前,被皇帝誇讚,繼而指婚於太子。
現在想來當初這本《女規訓》只是自己隨手一寫,從未想過讓他人瞧見,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皇帝的面前?
還有前世自己的死因…
她還有太多的謎團沒有解開。
不過…她最主要的事情,是想見見皇叔,前世的遺憾這世一定不能再行差踏錯。
「給我梳妝吧,一會兒母親該來叫我一起去給祖母請安了。」葉嬉收起所以的心思,對巧青二人說道。
…
葉嬉剛梳妝好,葉二夫人帶著丫鬟到了葉嬉的院子。
葉嬉急忙站起身看著風姿綽約的二夫人,出自書香門第的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墨香,給人豁達的感覺。
「母親。」葉嬉衝進二夫人的懷裡,後者微微一笑,「這怎麼過了一晚,還變了個性兒了?」
「母親就取笑我吧,反正家裡人人都讓著母親。」葉嬉回嘴。
「嘿…你這孩子…」二夫人無奈的笑了笑。
畢竟孩子說的也是實話。
二房中二夫人的話最管用,地位最高。
其次就是葉嬉。
葉嬉的哥哥和父親,自然是要給兩位女子服務的。
正是因為二房這樣的相處方式,讓老夫人很不高興,自個兒的兒子成了妻奴和女兒奴,反而她那個做母親說的話,一點沒用,能高興才怪了。
「都收拾妥當了吧?走了,給你祖母請安去。」
「嗯。」
…
壽安堂。
葉嬉和二夫人到的時候,大房和三房的人都到了,二夫人和三夫人頷首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給母親請安。」
「給祖母請安。」葉嬉乖乖地請安,和往日無二。
二夫人請安後朝大夫人道了聲「大嫂」,才帶著葉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大夫人看也沒看二夫人,葉嬉偷偷看了她的神色,還是沒變…依舊是這幅高高在上的模樣,出身不高,心氣兒倒是挺高。
「過兩日高府要舉辦一場宴會,都準備準備,畢竟是大兒媳婦的娘家,我們葉府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老夫人等人一坐定就開口吩咐。
「勞煩母親一直掛念著,兒媳何德何能能有母親這樣的婆婆,是兒媳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大夫人笑臉盈盈的跨夸著。老夫人很受用,「你是個有心的,嫁到葉府這麼多年,一直也是兢兢業業幫了我許多,老婆子心裡都記著呢。」
「瞧母親說的,能替母親分擔自然是好的,兒媳就怕自己手笨腳笨給母親添亂了。」
葉嬉看著兩個你來我往的婆媳,心裡卻想著的是,葉老爺子身上的侯位屬意的人選一直是二房,也就是葉嬉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