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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仁景宮安靜下來,可皇宮其他地方遠遠地傳來聲響,像是在慶祝,又像是在歌舞,很歡樂的樣子。
葉如妙站在正殿門口,閉上眼聽著忽遠忽近的聲音,「慶祝吧,血雨腥風之前最後的狂歡了,再睜眼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天地呢。」
宮人站在遠處,聽不清楚葉如妙的聲音,可他們卻知道太子殿下對這位不一般,是以表現得畢恭畢敬。
第二日。
皇帝下了朝就把宋忪叫到了勤政殿。
等宋忪到的時候,曲周侯和皇帝的暗衛都在,心裡一咯噔,他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呢?
「父皇。」
「你來了。」稀疏平常的話讓宋忪心裡更加打鼓。
「父皇讓人叫了兒臣來可是要什麼要事?」
「嗯,是有點事。」皇帝眼神在曲周侯和宋忪身上來回,最後目光定格在曲周侯身上,「你說吧。」
曲周侯,「…」
皇帝眼神漸漸變了,聲音低沉,「怎麼?不敢說還是不好意思說?」
「皇上息怒。」曲周侯跪了下去,沒有多餘的一句話。
「息怒?幫他們欺瞞朕,你當真以為朕不敢辦了你嗎?」皇帝怒不可遏,要不是讓人去將葉冶恆他們帶進宮當人質,他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
「臣…不敢。」
「不敢?」皇帝譏諷,「還有你曲周侯不敢的事情?朕知道你偏袒這個兒子,但是都是你的骨血,厚此薄彼可是要不得的。」
曲周侯面不改色。
這話誰說都可以,但是從皇帝口中說出來,就是無比的諷刺。「說,他們去哪兒了?」皇帝給他贖罪的機會。
「臣不知。」
「不知?」皇帝不怒反笑,「你不知?你還不知道宋司卓醒了吧?在京城的時候可是眾多大夫都束手無策,這到了江南就好了,你說這巧不巧?」
「是挺巧的。」
「你…」皇帝氣得不行,再也忍不住站起身走到曲周侯的身邊,一腳踹倒他,「真以為朕有許多耐心?宋司卓和朕,你選一個吧。」
曲周侯身子動了動又跪直了,「臣忠君。」
皇帝眯了眯眼,「若朕不是這個君,你便不會忠心於朕,是這樣意思嗎?」
「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好,好得很。」皇帝站在他的身後,「既然你這麼在乎這個兒子,朕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也這麼在乎你?!」
「來人。」
柏福安上前,拱手聽令。
「給曲周侯安排一屋子,放消息出去就說曲周侯被朕請來做客了,要是一個月以後沒有人來將他帶回去,就留在這皇宮內吧。」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柏福安退了出去。
「你說…會是這葉冶公還是葉冶恆會來接你呢?對,還有給太子做事的葉冶澹,這時候就能看出誰最有孝心了。」皇帝如此嘲諷看戲的語氣,曲周侯又不是傻子。
「臣願意在宮裡。」
「帶下去。」皇帝已經給了足夠的耐心和限度了。
曲周侯被帶了下去,皇帝坐回到位置上,宋忪回過味兒來,「父皇,可是想讓曲周侯做這個誘餌?」
「朕說的如此明白,還要確認?」
宋忪,「…」
不就是多嘴問了一句嗎?至於這樣尖銳?
「那要是他們不來呢?一個都不來的話,豈不是浪費了父皇的計策?」宋忪換了說法。
「朕自然不指望著葉冶公和葉冶澹來,朕拋下這個餌為的是江南那群人,葉冶恆在京城找不到人了,相關的人也就找不到了。」
第284章
皇帝盯著桌子上的奏摺出神,「朕倒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提前籌謀了這麼多,我們手上握著的底牌就完全不夠看了。」
「那怎麼辦?」宋忪焦慮,皇帝都這樣說了,他都沒底輪到自己就更不行了。
「你先回去,該幹嘛幹嘛去。」皇帝不耐煩了,「仁景宮…朕不希望再聽到你去過的消息,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