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二樓有個人正在往下走,是傅諶。
Alpha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衫,面容打眼看過去就是明晃晃的英俊,不是成年人的那種成熟的英俊,是帶著點少年氣的英俊。
Alpha的身量頎長挺拔,單手插兜走下來,氣勢凌厲。
Alpha一邊走一邊自上而下睥睨著聞余,他走到倒數第三個台階的時候腳步微頓,聞余看著他銳利的眉眼,然後就識趣地低下頭退下了樓梯,往一旁移了兩步讓出位置。
Alpha走到一樓的時候冷冷的瞥了聞餘一眼。
「二少爺。」一旁的陳伯低下頭恭敬地喊道。
傅諶到了一樓的廚房的冰箱裡拿了一瓶水,是聞余沒有見過的包裝,聞余心想或許這瓶水都能比自己這一身行頭貴。
傅諶打開瓶蓋,喝了一口,倚靠在廚房和客廳之間的島台上,視線毫不客氣地在聞余身上上下打量。
「你很得意吧。」傅諶寒聲道。
傅諶手裡拿著水,走到了聞余面前,聞余面前的光線瞬間被他全面阻擋,聞余低著頭被陰影包裹。
「頭抬起來。」傅諶說。
聞余抬起頭,和傅諶四目相對。
Omega容貌昳麗,可能是還年幼,還沒有徹底長開,因此臉部輪廓的稜角尚且不算分明,面部線條很是流暢,加上秀挺的鼻子,和精緻的嘴唇,漂亮的雌雄難辨。
一張臉蛋可能還沒有自己一雙手大,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滿欺騙性,看起來天真無邪。
傅諶承認這位傳說中的他的「命定之番」確實有幾分姿色,但是卻只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下賤貨色,人面獸心的東西,白瞎了這樣一張臉。
為了進入傅家居然敢公然算計自己,擺自己一道。
傅諶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這樣的事。
他眼神一暗,將沒喝完的水從聞余的頭上倒了下去。
陳伯在一旁驚呼:「哎呦!二少爺您這是在幹什麼啊!」
哪有這麼對客人的啊,還是要給自家少爺治病的客人。
陳伯驚的渾身冒冷汗,要是聞餘一氣之下要走,他可怎麼給傅總交待啊!
陳伯連忙讓傭人去拿毛巾。
聞余被頭頂突如其來的水流嚇了一跳,他用錯愕的眼神看著傅諶。
水流順著他的髮絲成串的滑落,發梢上不斷有水滴落下,一部分打在了他的肩膀,還有些順著他的鎖骨往下,流進了他寬鬆的T恤,使得他的衣服緊緊貼在了身上,肉色的肌膚隱約可見。
「果然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傅諶冷冷地看著聞余,「髒死了。」
話裡有話的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傅諶就從聞余身邊經過,睨了他一眼,就重新回了二樓。
「嘭。」一聲關門聲從二樓傳來,傅諶對聞余的歡迎儀式結束了。
聞余嘆了口氣,這位傅家的二少爺這個態度他已經可以預見之後他在傅家的日子總不會太好過。
僕人很快就將毛巾拿了過來,陳伯讓聞余趕緊擦拭一下,聞余沉默地接過毛巾,將自己身上的水擦了擦。
「少爺他平時也不這樣,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陳伯趁聞余擦頭髮的間隙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開始為他們家二少爺找補,「可能是少爺的病最近又嚴重了,有點影響精神狀態了。」
聞余沒說什麼,一點水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周家的時候這種事情也就是開胃菜,在沈雅芝的授意下,聞余在周家的生活的這些年可謂是「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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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伯帶聞余到了他的臥室,是一個朝南的採光特別好的房間。
裡面放置了一張一米八乘兩米的大床,床上是乾淨整潔的四件套,還有一張很大的實木書桌,房間裡配了獨立的衛浴還有一個衣帽間,整個房間都被打掃的一塵不染,窗明几淨。
聞餘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在周家住的陰暗房間。
破舊的床榻旁邊是一個壞了一半的布衣櫃,裡面一共也沒幾件衣服。然後是破損嚴重的牆面和地板,房間背光,經常都有一股陰濕的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