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傅諶說,「但是我天亮就要走了,要去一個小島特訓。」
聞余心裡突然變得空落落的,他喃喃道:「天亮就要走嗎......」
傅諶也是千般無奈,萬般不舍,他吻了吻聞余的頭髮:「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嗯。」
「不要偷懶不好好吃飯,對身體不好。」
「嗯。」
「不要總是學習到深夜,陳伯說經常大半夜看到你房間的燈還亮著。」
「嗯。」
「我們要沒收所有通訊設備。我跟季琛打過招呼了,在學校有什麼事情你就去找他,別被人欺負了。」
「嗯。」
「你別老給兒子餵那麼多東西,他一撒嬌你就給它開罐頭,他都從一條狗變成一輛狗了。」
「......嗯。」
傅諶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聞余安靜地聽他的囑咐,他每說一句聞余就很配合地「嗯」一聲,聞余第一次覺得傅諶這麼嘮叨,在傅諶說到「有一點不舒服都要聯繫醫生」的時候,聞余才笑著打斷他:「我都18了,又不是小孩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傅諶掐了一下聞余臉頰上的肉,沒什麼好氣地說:「你也就說的好聽了。」
聞余對自己的身體可以說是毫不上心,傅諶為此操了很多心,聞余就是你說什麼他都很好脾氣的答應下來,但是改不改,做不去做,那可就不一定了。
傅諶給聞余清洗完身體就把人抱回了床上,兩個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了好幾句,聞余其實很困了,但是他捨不得睡,因為他知道一覺醒過來傅諶就走了,所以希望能儘可能地延長這一晚。
但是時間的流逝並不會以個人的意志而停滯,反而因為相聚的時光太難得,聞余覺得這一晚過的好快,回過神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傅諶該走了。
傅諶在聞余的臉上砸下來細細密密的吻,額頭,眼睛,鼻尖,側臉,下巴,最後是嘴唇。
這是一個溫柔綿長的吻,因為即將迎來再一次的分離,兩個人都很投入地感受著這個臨別吻。
「我走了。」傅諶的手捧著聞余的一邊臉,大拇指在聞余的眼瞼處輕輕摩挲了一下。
「嗯。」聞余黑白分明的眼裡是深深的不舍,「我等你回來。」
傅諶轉身走的很利落,強忍著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再和聞余不舍的視線相撞他就沒辦法走了。
-
高三其實班上多了不少空位置了,除了傅諶這種要去軍部的,還有很多在準備出國的相關事宜,這些人索性也就不來學校了。
但是同時也有不少復讀的人加入,1班的教學質量好,很多人是家裡花了不少錢搞進來的,所以高三這些突然轉進來的人里大多數都是非富即貴的。
其中有一位是聞余並不陌生的。
林澤。
聞余想起來這人之前對自己的騷擾,在看到他作為復讀生被班主任帶到了教室的時候,聞余不由得皺起了眉。
林澤坐的位置離聞余並沒有多遠,對方看到聞余的時候瞳孔微微睜大,顯然也是認出了聞余。
聞余對林澤多有防備,但是這樣的戒備並沒有持續幾天,以為聞余發現林澤真是變化不少,來他們班復讀是真的為了好好學習的。
和大多數的學生是差不多的狀態。
明明之前很是張揚囂張的人,沒想到再次見到居然變化這麼大,幾乎是和之前大相逕庭的轉變。
對方既然沒有要騷擾自己的意思,聞余自然也就當對方是個陌生人。
只是在某次和舒然的閒聊中得知了林澤發生巨大轉變的原因。
「你知道為什麼林澤變化這麼大嗎?」舒然坐在傅諶的位置上小聲地和聞余說話。
「為什麼。」聞余其實還真有點好奇。
「因為他媽媽得了很嚴重的病,他高考就是因為這個事情所以考的很差,他父親想送他出國,但是他想留在國內照顧他母親,所以就選擇了復讀。」舒然說,「林澤其實是一個私生子,他母親只是他父親的其中一個情人,他母親的病他父親其實一點也不想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