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余使勁兒低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回來拿點東西。」傅總說,視線隨意掃過Alpha和他抱著的Omega,Omega這樣低著頭,在他的角度Omega露出來的那隻眼睛的眼皮上一顆小痣清晰可見。
門口的燈光比沙發上明亮許多,傅總很清楚地看到了Omega的鎖骨窩裡也有一顆痣。
這個世界上還會有第二個眼皮和鎖骨窩同時都有痣的Omega嗎?
傅總霎時瞳孔一縮。
Alpha側身給傅總讓路,誰知道這位傅總卻突然沉聲說:「把頭抬起來。」
Alpha不明所以,抬頭看到傅總的目光是盯著自己懷裡的Omega的,心想傅總這是突然轉換心意,又想找個Omega玩玩兒了?
Alpha樂得獻這個殷勤,於是對懷裡的Omega說:「聽到沒,傅總讓你抬頭呢,還不快點把頭抬起來給傅總好好看看?」
見Omega半天都不吭聲也不動作,傅總的手伸向他的下巴。
聞余雙手緊緊握成拳,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他緊緊閉上眼睛,他曾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和這個人再見面了,在這樣的局面里重逢更是讓聞余始料未及。
平靜的生活要被打破了嗎?
當年自己事情做的太絕了,要是被這人逮到自己一定會被折磨死的。
聞余咬緊牙關,明明他的生活已經步入正軌,他好不容易覺得自己的人生還有一點意義,這個人為什麼又要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聞余拍了拍Alpha的手,讓他把自己放下來,傅總的手收了回去,他死死地盯著面前的Omega,面具底下看不分明的眼睛早已猩紅一片。
「是你嗎。」
傅總的聲音很啞,比常人的聲音還要沙啞上許多,並不算難聽,傅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的蘊含了太多的情緒,有質問,有憤懣,有委屈,有思念,更多的是掩藏在這些情緒之下的期待。
太多情緒雜糅在一起,讓這句話聽起來那麼、那麼的悲傷。
聞余在思考現在對這兩個Alpha說那邊有飛碟他們會不會相信,然後趁著他們不注意,自己就可以逃跑。
逃跑?
就是讓他先跑一分鐘他都未必跑得過這兩個Alpha。
媽的!
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裡遇到傅諶!?
就在聞余煩躁的想要破罐子破摔直接承認的時候,眼前突然變得一片黑暗,馮正義的聲音傳到耳里:「電閘是我拉的,聞余,撤!」
聞餘二話不說撒腿就跑,他戴的隱形眼鏡是馮正義從一個朋友那兒求了好久借來的,可以讓佩戴者在黑暗的環境裡也能清楚地視物。
在馮正義的指揮下,聞余很快就跑出了會所,馮正義在會所外面的草叢裡藏著等聞余,看到聞餘氣喘吁吁地跑出來他震驚地看了下手錶:「一分二十八秒,你大學體測補考的時候都沒跑出過這個成績。」
聞余沒搭理他的插科打諢,而是簡明扼要地表達中心思想:「快跑!」
等跑到大路上,兩個人打車回了聞余的出租屋。
聞余這一路跟逃難一樣火急火燎地一頓狂奔,簡直是顛覆了馮正義對聞余的認知,聞余大學的時候是班上唯一一個一千米要補考的,他那會兒身體虛的一陣風都能吹倒一樣。
真是成長了。
而且馮正義很少會在聞余的臉上看到這麼慌亂的表情,那表情慌亂得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一個勁兒地追他一樣。
「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了?」馮正義跟在自己家一樣癱在聞余出租屋裡的小沙發上。
「我等了好久你都沒從包間裡出來,我只好拉了電閘讓你先撤退了。」
聞余去廚房的冰箱裡拿了兩瓶水,遞給馮正義一瓶:「星河會所這個事情,我可能要退出了。」
馮正義喝著水險些被嗆到,他擦了一下嘴:「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