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餘一想到這種可能渾身便止不住的戰慄。
在救護車上的時候傅諶還殘存了一點意識,他一直緊緊握住聞余的手,很虛弱地說了一句「沒事了,別怕」就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手術足足做了六個小時, 聞余在病房外坐著一動不動地守著傅諶,心裡不斷地祈求老天不要再帶走傅諶了。
這六個小時里聞余想了很多,腦子裡全是傅諶的好,他再也沒辦法再試圖欺騙自己。
他是這樣愛傅諶,愛到他寧願手術室里躺著的是自己。
他企圖和上帝做交易。
聞余告訴上帝他老人家只要讓傅諶平安無事, 他做什麼都可以,拿他的壽命進行交換他也在所不辭。
不知道是不是上帝他老人家真的聽到了聞余的祈願,手術做的很順利。
醫生出來說這個消息的時候, 聞余的腿都軟了。
聞余看到病床上昏迷的傅諶,臉色蒼白的像是紙一樣的傅諶,眼眶一下就紅了。
他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目光從傅諶深邃的眉眼一直掃到高挺的鼻樑,最後是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嘴唇。
聞余把的頭輕輕放到傅諶的胸膛上,他聽到了傅諶有些微弱卻依然在不斷跳動的心跳,聞余的眼淚滴落到了傅諶的病服上,洇濕了傅諶心口處的布料。
聞余被綁架之後到現在也是一口飯都沒吃,賀遠勸他:「你回去休息吧,少爺醒了我會通知你的。」
擊中張大龍的那針麻醉就是賀遠藏在暗處射的。
「讓我陪著他吧。」聞余輕聲說,就算他回去肯定也睡不著,能守著傅諶他心裡還能安穩些。
賀遠嘆了口氣,也沒再多說些什麼。
這兩個人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又重新糾纏在了一起。這是斬不斷的紅線和天註定的緣分了。
賀遠難得的覺得林曄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當年不該用那樣的方式逼這兩個人分開。
讓他們苦了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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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余握著傅諶的手趴在病床上睡著了,他並沒有睡很久,傅諶稍微動了一下他就驚醒了。
聞余抬起頭對上一雙眼眶微微凹陷的眼睛。
「你醒了。」聞余坐了起來,他的鼻子酸了一下,啞聲道。
「怎麼不回去睡,」傅諶輕輕撫摸著聞余的側臉,「這樣睡多難受。」
聞余把臉壓在傅諶的手心裡,然後兩隻手去握住傅諶的手,親昵地在傅諶的手心上蹭了蹭:「想陪著你。」
傅諶就笑了一下,他說:「你上來,床上舒服些。」
聞余就把鞋脫了,躺在了傅諶旁邊,傅諶把他抱在懷裡。
「麻藥是不是都過勁兒了。」聞余輕輕靠在傅諶的肩膀上,生怕碰到他的傷口,聞余心疼地說,「疼不疼?」
傅諶不想看聞余難過,故意逗他:「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聞余就真的撐起身體很認真地在傅諶的額頭親了一下。
傅諶:「再親一下。」
聞余吻了他的鼻樑一下。
傅諶:「再親一下。」
聞余吻了他的側臉一下。
傅諶:「再親......」
聞余吻住了傅諶的唇瓣,不得要領地溫柔吮吸著。
傅諶的呼吸一下就紊亂了,他輕輕推開聞余,壞笑了一下:「好了,再吻就要出事了。」
聞余低喘著氣,抿了抿嘴:「你想要的話我幫你......」說著還真打算去扒拉傅諶的褲子。
「你不是我的白月光了,」傅諶神色複雜地看著聞余,「你怎麼變得這麼黃了。」
「我都25了,」聞余收回了手,倒是也沒生氣,又輕輕靠到了傅諶的肩膀上,「我還看過AO片呢。」
傅諶笑:「喲,看不出來,聞記者還看過這種東西呢?」
「大學的時候誤點了一個網站,有個小黃片裡的Alpha側臉長得和你有點像,我想的時候就會翻出來看看。」聞余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這下輪到傅諶愣住了,過了半晌他才咧開嘴笑了一下:「還好你沒以為我下海了。」
聞余沒搭理傅諶的油嘴滑舌,他繼續說:「我說這個是想告訴你,分開的這些年裡,」聞余頓了頓,「我一直都很想你。」
傅諶呼吸一滯,他側過頭吻了吻聞余烏黑的頭髮,然後很低地「嗯」了一聲。